见陈恪进来,他强撑着起身行礼,双腿却不住颤抖:"下。。。下官参见伯爷。。。"
陈恪看也不看他,直接走向存放账册的柜阁。
指尖划过那些墨迹尚新的簿册,突然停在一本封皮泛黄的账本上。
"带走。"他轻声道。
赵诚一挥手,两名锦衣卫立刻上前将账册尽数装箱。
梅鹤龄见状,悄悄对身旁小吏使了个眼色。
小吏从侧面退去,梅鹤龄则也缓缓后退,却被赵诚一把按住肩膀。
"梅主事这是要去哪?"陈恪转身,笑容和煦如三月春风,"圣命在身,还请主事随本官同往王恭厂视察。"
梅鹤龄双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
赵诚眼疾手快,两名锦衣卫立刻架住他摇晃的身躯。
"伯。。。伯爷。。。"梅鹤龄声音发颤,"下官腿疾发作。。。"
陈恪缓步上前,俯身在他耳边轻语:"梅主事,这场戏才刚开始,你可不能现在就倒下,更巧的是在下略通医术,你的腿疾说不定我能治。"声音轻柔,却让梅鹤龄如坠冰窟。
一行人押着梅鹤龄出了兵部衙门。
陈恪翻身上马时,余光瞥见无数双眼睛从各个角落窥视——有惊惶的,有怨毒的,更多的则是深深的恐惧。
赵诚策马靠近,低声道:"伯爷,要不要封锁消息?"
陈恪大笑,声音洪亮得让四周潜伏的耳目都听得一清二楚:"不必!本官奉旨办事,光明正大!"
马蹄声如雷,踏碎了兵部清晨的宁静。
梅鹤龄被架在马上,面如死灰。
他偷眼看向陈恪挺拔的背影,心中惊疑不定——这位靖海伯当真要捅破这天?就算查实了武库司的贪腐,可拔出萝卜带出泥,往上那可是皇上的私产。。。
秋风卷起路边的落叶,在空中打着旋。
陈恪迎着朝阳眯起眼,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当然不会真的查到底,但这场戏必须演足——要让所有人知道,他陈恪有掀桌子的胆量,也有全身而退的本事。
远处,王恭厂高大的围墙已在望。
陈恪轻夹马腹,加快了速度。
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
"穿越者守则第二百七十条:"陈恪默念道,"当你必须震慑对手时,请记住——虚张声势往往比真刀真枪更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