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被她这一声叫叫回了魂,哭丧着脸:&ldo;奴婢这就去!&rdo;言罢匆匆往里屋走。见状,红衣美人皱眉,再度出声:&ldo;站住!&rdo;侍女转身,惶然问道:&ldo;小姐还有什么吩咐?&rdo;
&ldo;你这是要干嘛?&rdo;
&ldo;奴婢去给小姐拿药箱。&rdo;
&ldo;谁让你去拿药箱了?&rdo;红衣美人揉了揉额角,&ldo;我让你去查清楚,他到底回来做什么的!&rdo;
&ldo;可您的脚……&rdo;
&ldo;去查!&rdo;
&ldo;……&rdo;侍女咽了咽唾沫,垂头,&ldo;是。&rdo;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红衣美人则有些怔怔,想起七百年前旧事,无端地,再次感到心口闷痛。
这样的感觉,在那天之前,也曾有过。
可……那个人,不是已经彻底消失,连魂魄都找不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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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升月落,眨眼间已是第二日。陶梦衣躺在柔软的草地上,望着天上自由散漫的云,一心一意地等着竹弦带着她的嫁衣归来。当陶梦衣看到半空中突然出现一朵红色的云时,她顿时怔了。
莫非……莫非竹弦是穿着婚服来的?
想到竹弦那般好颜色着上红艳艳的礼服冲着她笑,陶梦衣顿时觉得整个人都烧起来了。
于是,珠琅突破了缘石峰的结界落到拂灵洞前时,看到的便是一个双手撑在背后坐在草地上傻乐的姑娘。
她皱了皱眉,又皱了皱眉,往后退了三步。
&ldo;你是谁?&rdo;
陶梦衣被这冰冷不近人情的声音从幻象中拉了出来,待看清眼前人的眉眼时,顿时被吓了一跳,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ldo;你、你是谁?&rdo;
她走神走得厉害,并没在意对方刚才说的是什么。
但珠琅不介意提醒她:&ldo;我先问你的。&rdo;她昂起下巴,居高临下的模样,心中既是不快,又是疑惑‐‐她曾是玄临的弟子之一,深知缘石峰的结界轻易难以穿过,若非有足以与此地主人相比的灵力,便需玄临赠予的口令符文。自己手中的符文是以前那人秘密所赠,眼前这小丫头分明一介凡人,既无灵力,也不能驱动符文,怎么进来的?除非是……
&ldo;我是玄临大人的徒弟。&rdo;陶梦衣佯装镇定,同样昂起了下巴,不敢输了气势。
眼前这人来势汹汹……搬出玄临的名号来,或许镇得住她?
珠琅脸色一变:&ldo;你胡说!&rdo;
这反应令陶梦衣始料不及,她先是心虚,继而忿然‐‐有什么好心虚的?明明是玄临亲口说的!
&ldo;我胡说?&rdo;陶梦衣双手叉腰,瞪了红衣美人一眼,冷笑,&ldo;你说我不是,难道你是?&rdo;
珠琅神色古怪地看了她好几眼,却沉了声,一字一字,清晰地说:&ldo;我还真的是。&rdo;
&ldo;……&rdo;陶梦衣僵了一下,气势矮了一半,犹犹疑疑,&ldo;你是?&rdo;打量了她一阵,再度抬起头,&ldo;是就是。难道一个师父只能有一个徒弟吗?你是他徒弟,我也是啊!&rdo;
红衣美人却迫近她,眸色泛冷:&ldo;玄临他七百年前便说过此生不再收徒。他的两个徒弟,除我之外,便是早就死透了的玉轻‐‐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野丫头,胆敢冒充他的徒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