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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2页）

平淡而微凉的嗓音忽然响起，陶梦衣在这一刻僵住了。

她缓缓抬头。

黑发银衣的青年盘腿坐在树上，绿叶翠□□滴，却也染不上他几近冰凉的眉眼。

她站在地上仰望，他坐在树上俯视，各自不出一声，视线却牢牢相锁。

良久，陶梦衣像做梦一样，轻声地，开口：&ldo;……师父？&rdo;

有那么一瞬间，玄临的目光仿佛凝固了。

紧接着，他从枝头飘落，一步步走到陶梦衣面前来，语气平淡：&ldo;我曾经有两个徒弟。你是哪一个？&rdo;

陶梦衣的心就像被泡在酸水里，胀痛又满带苦涩。

&ldo;那被您赶出拂灵洞的桃花妖呢？&rdo;

玄临无动于衷：&ldo;她应当庆幸，与我徒儿有些渊源。&rdo;

闻言，陶梦衣脸色惨白。心中的猜测终是被证实了，石头也就落了下来。她的视线有些飘忽，问：&ldo;但是我并非玉轻殿下，您为何……&rdo;话停在这里，不知怎么继续。

为何……要说是他徒儿呢？

&ldo;因为你早晚会是。&rdo;玄临淡淡答。

陶梦衣茫然地抬起头，便看到玄临从袖中取出了一个蓝色晶盒。盒子静静伏在玄临掌中，仿佛沉睡了一般。

她记得上一次见到这个东西的时候，它通体涌动着淡蓝光芒。

&ldo;这到底是什么？&rdo;陶梦衣的心跳有些快，隐约感到那些她想不清楚的事情都将因这个盒子而连成一条完整的线索。

玄临看了她一眼，道：&ldo;这是我送给玉轻的东西，可用于储存记忆。&rdo;

陶梦衣顿时愕然：&ldo;什么？&rdo;&ldo;不过，现在这里面已经空无一物。&rdo;玄临说着打开了晶盒，盒中果然空空如也。陶梦衣开始头皮发麻，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勉强镇定地说：&ldo;也许，它本来就是空的呢？&rdo;&ldo;本来？&rdo;玄临轻扯了一下唇角，缓缓靠近，右手落在陶梦衣的头顶，语气轻柔，笑意却微凉，&ldo;若它本来就是空的，那你脑海中的记忆，又是从何而来呢？&rdo;

扣着她头颅的指尖仿佛结了冰，陶梦衣打了个寒战，脸色苍白：&ldo;可我、对此事一无所知啊！我也是刚刚才……&rdo;磕磕巴巴地说到一半，她脑中灵光一闪，&ldo;我这就把它们还给你！&rdo;话音刚落，陶梦衣就伸手去抓那个晶盒，然而玄临的动作比她更快，握着晶盒的手猛地向后一让，继而便微微一笑：&ldo;还？不，无须你还。&rdo;

陶梦衣的手僵在半空，漫上心底的寒意一阵胜过一阵。玄临的五指牢牢地按在她头顶要穴，强大而冷漠。她慢慢地蜷起指尖，抬头瞪视的目光含了恼怒：&ldo;那你想怎样？！&rdo;

玄临松开手，后退一步，淡淡看她：&ldo;这话该我问你才是。小妖，你的本体乃是玉轻少时亲手植下，后来能修成妖身，也和她的死脱不了关系。玉轻于你有两度再造之恩，如今你有此机会令她复生，这恩，你报是不报？&rdo;

&ldo;复生？&rdo;陶梦衣怔住，&ldo;怎么复生？玉轻殿下不是已经……&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