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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第2页）

她缓缓地抬了头，看向叶臻，突然问道‐‐

&ldo;叶臻，你爱我么。&rdo;

叶臻喉头微动，明知道程杉接下去要说什么，仍旧低声道：&ldo;爱。&rdo;

从今天以后，能当着她的面说爱她的机会，再没有了。他不想放弃。

&ldo;你的爱让我觉得恶心。&rdo;

程杉冷声说。

&ldo;我在你眼里，不过是一具傀儡，是你得不到所以起了好胜心非要占据的物品。&rdo;

叶臻没有动弹，尽管程杉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像利箭，准确地射向他的心口，可他已经打定主意做一个活靶子。

这是他应得的。

&ldo;叶臻，你真卑鄙。&rdo;

程杉极厌恶地扶着床栏杆站起身，她轻蔑地看了一眼靠在窗边阴影里的叶臻。

&ldo;程见溪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哥哥，怎么偏偏得病的人是他?&rdo;

她深深呼吸，说：&ldo;你连他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rdo;

丢下这些话，她步伐踉跄，却头也不回地走了。

病房门砰地一声关上，屋里静得好像没有活物。

叶臻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坐了很久，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在空无一人的病房里，他的眼睛终于一点一点红透了。

他低声喃喃，露出极罕见的委屈神情来。

&ldo;我是程见溪的哥哥……这就是我的原罪么。&rdo;

没有人能够回答他。

叶臻头痛欲裂，终于体力不支，歪倒在了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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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九章（3）

程杉疾步走出医院，一秒钟也不想在那里多做停留。

她走得太急，呼吸短促，呛了冷风，禁不住半弯了腰，在医院门口的花坛边急剧咳嗽。她索性坐在一旁的长椅上，将脸埋进了手心。

她坐了很久，直到掌心触及一片湿润。

&ldo;你有什么可哭的。&rdo;

她被这眼泪刺激到，低声呵斥自己，一面大力抹开脸上的泪水。

&ldo;程杉，他不值得。&rdo;

原本她看见那个纹身，以为叶臻就是程见溪，还推测他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才整了容、化名陪在她身边。

虽然这个想法荒诞狗血且不切实际，可也比现在她听来的真相好得太多。

她做过无数可怖的梦，却没有哪一个能及得上现实给她带来的这个噩耗。

二十八年的人生，尽成了过耳秋风，程杉枯形灰心，低头看着自己，突然发出一阵喑哑难听的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