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是江总管急着走,怎又与我茶院的姑娘相交,丑话可说在前头啊,谁都不能欺负我茶院的人。”刘子询半打趣着说道。
江霁轻笑一声,回刘子询道:“恰巧碰见罢,没旁的事,本王不再奉陪。”他未回眸正眼瞧刘子询一眼。
“江总管慢走。”刘子询语速减缓,心里不免嘀咕,江霁与杨溪怎得相识,属实出乎意料。
紧攥在手心中的金创药已然被捂热,杨溪目送江霁身影愈来愈远,心中对郑丹秋的挂念未消散半分。
刘子询与杨溪并步回茶房,刘子询向来护着手下之人,也没官架子官腔,他开口道:“江总管可是有为难你?莫非他欲从你这打探郑帮厨?”
杨溪自不愿他知晓自己有求于江霁,道:“江总管问了些话,并未为难下臣,只是…丹秋她受刑不知禁不禁得住…”说着又紧了紧手心金创药,轻巧药瓶浸上了汗水。
天色渐晚,该是宫中娘娘晚膳时候,宫道又活络起来,宫人随踵而至,杨溪正心间纠结是否将金创药交于刘子询。
进了茶院,刘子询开口道:“他若为难你,只管同我说,郑帮厨那不必忧心,王郎中命人送了被褥去,也不会再用刑逼供,我从慎刑司出来时,王郎中又给她送了药。”
手心一松,杨溪安下心来,将金创药放回衣袖,只道:“是。”
“别愣着了,做活去罢。”刘子询又言,语气温和。
杨溪微微点头,行礼道:“是,恭送刘大人。”
暮色已至,杨溪点燃几盏蜡烛,房内霎时灯火通明,喷香的奶茶卷着香气引人垂涎。
咚咚咚——叩门声响起。
宫人拎了一密封布袋进门,道:“奴才奉命于刘大人,请御茶房亲自将此送去茶库。”
黄询岑盯了眼宫人,眉头一皱道:“送东西这种事,找个宫女即可,不必特意同我们讲。”
宫人向前将布袋放置木桌,回道:“不可,刘大人出门时,特意嘱咐过,要御茶房的人亲自送至周郎中手上。”
“我去罢。”杨溪拍拍手上茶尘,道:“恰好我正忙完,又曾见过周郎中,我去即可,有劳公公前来相告。”
杨溪提起布袋欲出门,宫人递予她一盏灯笼,提醒外头天黑。
她道谢后接过灯笼便出了门,今夜无月,想必明日该是阴天,五月底的夜晚倒也不算寒凉。
所幸宫道来人不少,杨溪也不惧,进广储司直行右拐便至茶院,与当值的道明来意后,只待周郎中前来。
杨溪将布袋搁置旁侧侯着,四处张望间,又瞧见那口老缸,前几日的记忆袭来,被训斥的场景似历历在目。
“那金鱼当真贵重吗?”杨溪用手指指向老缸方向,回头询问门前当值的侍卫。
侍卫询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叹了口气道:“这世道,鱼比人金贵,我劝你还是离那鱼远些。”
“为何。”杨溪被他这样一讲,心中的好奇欲一下勾起。
侍卫望望四周,悄声道:“当今太子嗜鱼如命,这是太子养的金鱼。”
因不清楚杨溪为人,他也并未多言太子半分不是。
无论是多信任一个人,都不可将底盘和盘托出,言多必失。
院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