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猜的也没错,此人是谢平羌,另位内务府总管。
杨溪即刻抽身,不忘行礼道:“下臣见过大人。”一张嘴,雨水便溜缝灌了些进去,杨溪禁不住用手拭去嘴边雨水。
谢平羌俯身捡起雨冠,置正后又抖了抖水,戴置杨溪头上,开口道:“你是那个宫当差的,何事如此急,冒雨也要出行?”
谢平羌一向对宫里下人涵容,若无实证从不重责,可在宫中的名声却是褒贬不一,谣传他是因栗贵妃而扶摇直上,可这内里之事,又有谁说的清。
杨溪这才看清此人模样,谢平羌高大健硕,面容虽谈不上俊秀,却也算硬朗,线条分明,不经意间给人途生出种疏离感。
杨溪长睫挂满雨水,水珠顺着细腻白皙皮肤下滑,她回他道:“下臣是御茶房的……”
绵密雨水叮铃作响,青石板地面被染深,雨势丝毫未有停下来的迹象。
“你管事的是刘子询?他一向最是护犊子,今日怎命你冒大雨出来办事。”谢平羌微垂双眸,细细盯着眼前之人。
“下臣管事确实是刘大人,只是今日要办的事……与他无关。大人,若无旁的事,下臣便告辞了。”杨溪屈身行礼,眼眸望向地面道。
她从始至终不知此人是谁,又是何身份,只是记住了谢平羌模样,毕竟宫中身形如此高大之人并不多。
谢平羌“嗯”了声,话音落,他眼瞅着杨溪转身又小跑起来,心中不禁暗笑她险些跌倒仍是不长记性。
哒哒哒…
平底木鞋疾速踩在雨水上,四处飞溅水花,杨溪跑至绮园时,身上已湿了大半。
侍卫寻常是在院门前值守的,今日落大雨的缘故,并未在此处淋着,而是在正厅门口侯着。
顺利至绮园走廊,她摘下雨冠竖立着搁置墙边,又抖抖身上落雨,深呼口气欲朝门前走去。
“何人?”侍卫拔剑拦住她,呵斥道:“未经通传任何人不得随意入内!”
“麻烦禀报江总管,我是御茶房的杨溪,今日前来确有要事。”杨溪眨着乌亮的眸子,眼神里满是祈求。
侍卫毫不留情,且不论杨溪如此狼狈模样,单论衣着扮相,她怎瞧着都形同低贱宫女。
侍卫高声道:“江总管也是你能求见的?滚回去,免得落个惊扰总管的罪名!”
“下臣当真有事相求,江总管,让下臣进去吧,下臣不会耽误您太长时间。”杨溪索性朝门里高喊,来都来了,她不能见不上江霁。
铮的一声,长剑出鞘横在门前,侍卫恶狠狠瞪上她:“你若是不想活命,尽可以大喊,瞧瞧是这剑快还是你跑的快!”
“放她进来。”
房内传来江霁清冷的声音,若切冰碎玉,淡淡的又带着不容置否。
杨溪在门外的这番话,房内二人听的一清二楚。自杨溪出声那刻起,江霁的棋子便仿若乱了分寸,只是他浑然不觉,只以为是今日状态差了些。
棋盘虽小,方寸之间尤显血雨腥风,善弈者,方能步步为营。
侍卫收起长剑,向着房内道了声“是”,便缓步退至一侧,眼瞧着杨溪推门走了进去。
雷声已停歇,只闻雨声潺潺,房内二人仍在弈棋。
杨溪进门便跪地道:“江总管,还望您能下令彻查丹秋投毒一案,丹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