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开口念诵:
『谁也没有见过风
但在炎热的夏日
你的发丝微凉
花香沁人心脾
那是我指尖的气息』
虽然,风本是清凉的。
虽然,少年也很清凉。
但莫名地,钟离感觉周围气氛有些燥热,忍不住说:“阁下诗才绝佳,但似乎不该对着我念……”
温迪有些失望地住了口,眼神幽幽地望着他。
钟离被那双翠绿眼眸看着,不由开始怀疑,难道自己说的话太重了?
也不知道蒙德人的交往到底是什么习俗,他确实应该找本蒙德人文书籍来参考一二……
“为什么不能?”
风一般轻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蓝绿色发丝扫过他的耳畔。
“言辞轻浮,有失庄重,总之……不应如此。”钟离面色严肃,但越说越没底气,若是两国之间存在文化差异,待客时也应当包容大度,怎能强求对方让步?
温迪又问:“那么……你是觉得我轻浮?”
钟离沉默半晌。
是与不是,这回答都十分失礼。
他开始后悔自己提出这个话题,良久问:“你到底是从何处学来的这些话?”
温迪理直气壮:“这是我身为吟游诗人的天赋!”
钟离心道,风神的天赋就对着自己说这些话?
以璃月通行观念,这般言语并不适合,但强词夺理的风神并不在意这些。
风神只是懒懒地闭上一只眼,无辜地眨了眨另一只眼眸。
翠绿的眼眸里浑然一片灵动的色彩,宛若最无邪的稚子。但面上的那抹笑意,却比最风流的浪子还多情。
钟离轻轻一叹,却忽然嗅到……
空气中,一股风与花的气息。
『花香沁人心脾,那是我指尖的气息』
这句诗回荡在他耳畔。
如此清晰。
如此应景。
温迪可怜兮兮地哀求:“作为老友,你应该助我成为提瓦特最棒的吟游诗人,怎么能离我而去呢?”
钟离确实有转身离去的想法,没想到被对方看破,不过——
这话怎么听起来如此幽怨?
仿佛他做了什么伤人心的事情一样……
温迪忽然又问:“何况——我看你不是很开心的样子吗?”
钟离想出口澄清,但也能料到,就算澄清也还会被继续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