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迪若有所思地说:“对于你个死脑筋来说,也是有些难得,以往你都是微服私访,现在倒是改变了不少。”
钟离反驳:“什么微服私访,不还是和你一起去码头干活吗?”
温迪追问:“那现在怎么不去啦?还找了一个上流客卿的工作?”
钟离并不回答,反而问道:“你呢,连龙也不骑了?远道而来,确也辛苦。”
温迪提起风龙受伤的事情,接着说:“我希望特瓦林能自由,但他仍愿意继续守护蒙德,想来——真正的自由还是自己选择的路吧。”
诗人的指尖拨动着琴弦,音调缓缓流出,“想起曾经停在我琴声面前的龙,只是一个天真的孩子吧。未曾做到庇护子民,也是我的过失。”
钟离听罢,轻声一叹:“风神巴巴托斯真是一位温柔的神啊。”
“呵,怎么不说我自由散漫了?”
“只觉得你不太讲究而已,现在看来——”
遥想风神从容不迫击退魔龙,以沉睡的代价守护子民,即使浑水摸鱼也显得深谙人心,如此活泼可爱,更不用说如音乐般动听的情话,只为他而作的诗歌,在各种方面……
钟离由衷道:“蒙德人过得也很自由幸福。你已经做到你能做到最好的地步了。”
温迪颇觉诧异。
尘世间最好的吟游诗人弹奏着动听的音乐,可以治愈所有生灵的悲伤,却并不包括自己。
可听到这温和沉稳的声音后,他难得有些被认可的感觉,心里的重担仿佛卸下了一般,浑身变得轻松了不少。
但那双金色眼眸依然望着他,除去认可之外,好像还有旁的不明意味。
温迪试探地问:“你又想说什么?”
“你不该把这份温柔分给眼前人吗?”
“诶,你说什么?”
“当我没说。”
“其实我听见了,只是不太敢相信,在你口里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很意外么……”
话音落下,温迪扑了过来,双手抱住他的脖子。
绯红色的唇瓣轻轻地印在眼睫上,描摹着棕色的眼眉。
向来沉静的金瞳轻轻一颤。
这样彼此清醒状态下的接触……
翠绿眼眸盈盈含笑,犹有翠光流动,一股温热的鼻息扑面而来。
钟离轻声说:“你的吻,很温柔。”
温迪抬起头来,问:“原来老爷子一开始是这么觉得的吗?”
“嗯……我以为只是为了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