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仿佛连外面一直吵闹的喇叭声也被冲淡了。
温迪微笑着说:“与命运抗争的序曲就要拉开帷幕了,振奋起来好不好?”
说完张开了双臂。
两人默契地拥抱着。
钟离轻叹一口气,垂下头颅,吻在那柔软的黑色发丝间。
是很轻很轻的吻。
然而在无边的时空里,只有彼此陪伴,尽管这样的距离,却也仿佛因此可以触及灵魂,明晰心意。
温迪笑问:“我们去找个棺材?”
“嗯。”
两人在殡仪服务点工作已经有些时日,早已经是熟练工了,找个棺材自然不在话下。
待到夜已深时——
陈二狗的屋子里静悄悄的。
粗糙的泥瓦地面上是被风吹落的几根细碎头发。
而在那床洗的发白的棉被旁,在老旧的蓝布枕巾和高高的枕头上,露出一张少见阳光而显得有些苍白的脸。
钟离不假思索地一把将那人拎起来,放入已准备好的棺材里。
屋外的远处传来几声低低的犬吠声,周围因此显得更为寂静了。
淡淡的月光映照着一具看起来颇为厚重的金丝楠木棺材,棺面的色泽暗红,看起来略显阴沉。
钟离将陈二狗放进棺材里,神色严肃地将棺材板盖上。
温迪在一旁望着风,问:“老爷子,你一个人可以吗?”
钟离点点头:“嗯,我试试。”
说罢举起手臂,轻而易举地便把棺材举起来了。
做出这番举动的时候,钟离的神态依然庄严而郑重,仿佛面对国之大计,显然任何事务都不如这件事事情重要。
他的神态平静而庄严,虽然只是托举着一具棺材,却仿佛背负着重逾千年、不可估量的命运。
他扛着这具棺材,步履稳重地前往坟地,又仿佛一位真正的殡仪馆工作人员正在执行送葬仪式。
但谁也想不到,这具精美的棺材里面,居然装着一个活人。
*
躺在棺材里的小陈似乎感觉到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