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望着那双微微眨动的绿眸,听着耳畔的絮语,只觉在昏暗的房间里熟悉的身体在硬质木桌上依然如此柔软令人迷醉。
他已来不及分辨其中的真假。
一番活动后,他一把擦过面上泛起的薄薄汗水,呼吸着周身略显黏腻的空气,神思不觉恍然。
温迪得了空,又眨着眼问:“其实……你猜我刚刚说的是不是真的?”
“……”钟离无言。
温迪仰着一张脸,红唇微微开闭:“我是骗你的。”
钟离欲言又止地:“你……”
温迪愉快地笑了笑,说:“其实根本没有摄像头。”
“是么?你还有心思在这里耍心机,岂不是……”
温迪听到这番话头,不由得咳嗽起来。
正在此时,忽然一叠声的“笃笃笃”响起。
“钟离先生。”
钟离勉强从脑海里分辨出另一个人声,将自己的外套给温迪披上,不舍地转身出了门。
*
一番交谈后,钟离将文件放在桌旁,再度折返回来。
他走近了,打开台灯,望着蹲坐在泛白灯光下的少年。
大约是这次动作太过的原因,少年圆圆的脸宛如一颗熟透的苹果,偏偏眼角泪光盈盈,又像是融化的雪水般晶莹剔透,折射出春日绿野的光彩。
仅仅看一眼,也让人觉着周围温度升高。
那件敞开着的白色衣衫并不能遮盖多少身躯,甚至衬得皮肤更白,一半还是由他的外套掩盖。
墨色发丝垂落在那纤薄而挺直的背上,带着微红的引人遐思的痕迹。
钟离说:“我们……”
温迪接着说:“回去?”
钟离却说:“继续?”
温迪:“……”
钟离转而提议:“那回去继续可好。”
语气淡淡的,像只是平静地陈述。
温迪放弃挣扎地闭上了眼。
钟离将人抱在怀里,将对方盖得严严实实,而后回到了住处。
温迪不解地问:“你都不用上班嘛。”
钟离耐心地解释:“因为我们解除了主任的烦恼,被特批了假期。”
“诶,这……”
“嗯?”
“不要了嘛。”
轻而无力的少年音响在耳畔,像是羽毛般挠动人心。
钟离叹息着说:“你好歹把手拿开,这话才有点真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