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解开良胸口的衣襟又从床边徐大夫给了衣箱里取出对应的药材,为他换药。
在药材的浸润下,良伤口附近的皮肤呈深黄色,浓重的药味几乎使人窒息,好在最为致命的伤口已经陆续结痂,不再向外渗血。
“良………你怎么还不醒呢……”
包扎好伤口,我口中呢喃着,望着良的布满疮疤的侧脸一时间失了神。
庄生晓梦迷蝴蝶
望帝春心托杜鹃。
“姑娘,你信命吗?”
“信也不信……”
“………”
“那归根结底还是不信嘛。”
开封小巷子里和那老者的对话,从脑海深处浮现出来。
这件事我很少对人提起,那天的经历,甚至连我自己都将信将疑。
这或许是我为数不多的机缘,但当快来临时,却又有无数的迷茫将我包裹,粉碎。
“良………”
呢喃间我从枕边拾起一个荷包。
这是我在量行李里找到的,荷包完好如初,我送他那时别无二样,一眼便知经过细心照料。
“里面有我的指尖血,可以为你挡下一灾。”
良接过时眼中那一抹犹豫,我一直记着……
“良………是因为害怕才不带上的吗?”
我紧闭眼帘,泪珠滚滚而落滴在荷包上。
…………………
“啊,是穗姑娘起这么早,不会是大小姐又闹腾了吧?”
“没秧很乖,我的睡眠质量不太好,索性先起来。”
“这样啊,哦对了,穗姑娘,我听大小姐说你的身体也不太好,并且大部分药材都落在城内了。”
我瞳孔猛缩,泡茶的动作也随之一顿,前一句不假,但药材的是央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明明为了不让她们担心,没有跟任何人讲过。
“哈哈哈,看样子真有这回事。”
陌叔笑了笑,递给我一张清单。
我眼角低垂,刻意避开陌叔的视线,只是往清单上略微一扫,便知内容与崔先生给我的一致,但这也更令我诧异。
“我昨天特地派人潜进城内,对你们的房间的遗物进行了清点。”
“大部分都被下人清理掉了,只是那箱药材被存放到府中库藏中,线人便腾抄了一份转交于我。”
陌叔顿了顿,虽然我此刻低着头,但也清楚的感觉到,他目光不断扫视着,观察着我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