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金庆,也没想到掌门这次处罚这么重。
像知意这种签了死契的仆从,一旦要发卖,必会先喂了哑药,再打断手脚发卖出去,以防泄露嘉阳派的机密。
可一旦这样,能卖到什么好人家。
金庆腿肚子都在打哆嗦。
他跪倒在地,咬了咬牙,供出了顾怜。
“是顾公子想要打听地牢许复节的情况,属下……属下一时鬼迷心窍,这才拿了他的夜明珠……”
虽然不知道这个顾公子的身份。
但从他入府以来,在地牢待过,又千方百计打听伤了三公子的许复节,一定是细作。
“属下也是看到三公子受伤,又听闻此事和顾公子有关,所以鬼迷心窍,想要刁难他……”
金庆有理有据:“属下也是为了三公子……”
“闭嘴!”
钟遥面红耳赤。
“为了他”这种话连他都不相信,更何况爹呢。
褚平有些意外,他没想到顾怜会找人打听许复节的消息。
他别有深意别了一眼顾怜,压低语气:“你打听许复节?怎么,不演不熟了?”
早知道应该把许复节的尸体给顾怜瞧瞧,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顾怜就当耳旁风,不回答这个问题。
他从来没想过遮掩此事,毕竟以他和许复节的关系,如果他不打听,反而显得更为可疑。
宋子殷虽然没有说话,但他面上的不耐已经说明了他的态度。
说真的,自从顾怜回到府内,宋子殷感觉自己瞬间老了十岁。
他终于明白,养好一个孩子,真的不容易。
特别是像顾怜这种软硬不吃的孩子。
打也不记心,骂也不管用,管多了怕父子成仇人,不管又放不下心。
宋子殷记得,当年在家中,自己便是最调皮的那个。也曾借着行侠仗义,放火烧了人家的屋子。
屋主拖家带口跑出来时,宋子殷便知道闯了大祸。
果然,那是父亲第一次勃然大怒,把他吊在祠堂打得死去活来。
就连娘和姐姐轮番求情都不管用。
那次之后,宋子殷再也不敢动手放火,每次见到爹都战战兢兢,听话的很。
他这法子,怎么用到顾怜身上就不管用了呢?
不过,他现在终于体会到,爹当年对他痛心疾首的心情了。
宋子殷连个眼神都未分给金庆,他近日头痛欲裂,又因顾怜之事伤神,导致旧疾复发,撑到现在已经身心俱疲。
随意瞥了一眼钟遥,宋子殷挥了挥手:“阿遥,你院里的人,自己处置吧!”
小辈们院中的事情,宋子殷很少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