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纸张,桃月宴皱眉:“怎么了?有什么问题?”这对她来说的确很重要的。
“好…好,我明白了,他就是你当初不肯离开珍珠岛,犹疑不决的原因吧。”龙凌等点着头,脸上泛起自嘲的笑,他还是输了吗?
“你在说什么?”她怎么都听不明白他的意思,这和当初珍珠岛有什么关系,珍珠岛又是哪里?是夜离所说的故乡?
龙凌自嘲的边摇头边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坤宁宫,脚步有些凌乱,却依旧挺直脊背,输人不输气势。
“这是怎么了?”桃月宴展开怀里抱着的宣纸,又扫了一眼桌上放着的其他纸张,上面都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夜离。
看的出作画的人很是细心,一笔一划勾勒出男子的风姿,尤其是鼻梁的米痣,更添俊朗和魅惑。
这不过是当初在山谷的时候,她和夜离学习的作画,无奈风景画她怎么都抓不住重点,但是相反在画人物的时候,反而得心应手,而夜离自然成为了她的模特,双胞胎当时还小,根本就无法安静,而师祖婆婆,她可不敢让她当自己画作的对象。
不解的摇摇头,小心的将纸张全部叠起来放好,她还要继续画呢,这上面有不少作画需要注意的地方,每一张她曾经都会小心的来回观察,以找出不足之处,可不能弄坏了。
而桃月宴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如同对待珍宝一样,收拾纸张的时候,门外还没走的高大身影,不自主的晃了晃身躯,她竟然如此珍爱那些纸张,那上面的男人,他死都不会忘,清离…
许久以来,自从宴儿回来,他都不曾问过或者提起关于清离的任何事情,理所当然的认为她失忆了,一定会连同那个男人也忘记,却怎么也没想到,她当时执意亲自去丞相府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些画,那包袱里面除了几件衣裳,剩下的全部都是画的满满的宣纸,不可抑制的自嘲,以及深深的悲凉从心底上升,将他淹没。
接连三天,龙凌都没有任何动静,每天早上也没有那个男人来坤宁宫与他用膳,也不见那个男人对她嘘寒问暖,这一刻才感觉总是少点什么。
而双胞胎也是每日早早出门去夫子那里学习,下午接近傍晚才回来,繁重的课业让两个宝贝也累的倒床就睡。
“哎…”
坐在她的坤宁宫内,桃月宴不知道第几次叹气,怎么忽然感觉这么安静?哦对了,那个鹦鹉似的男人还没来呢,这三天来的最多的就是沥楚夜,而慕容云芸也像是久居深宫一样没了动静。
“宴宴,想什么呢?”果然正想着,耳边就传来一个自诩风流的风声,一身淡蓝色长袍,随风荡漾着惑人的弧度,缓步走进坤宁宫。
“你来了…”这几日的基础,她与沥楚夜也是相当的熟悉,有气无力的扫了他一眼,便不再说话。
“你咋了?”沥楚夜倾身弯腰看着桃月宴耷拉着肩膀,坐在椅子上的样子询问。
“没咋。”
看出了桃月宴心不在焉,立刻奸诈的问着:“想我了?”
“嗯,想你…想你妹!”差一点就上了沥楚夜的当,好在最后找回了理智,猛地抬眸瞪了一眼,小手按在俊脸上,推离自己的眼前。
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片刻后再次恢复了无生趣的样子,看的沥楚夜眉心紧紧蹙起:“宴宴,到底怎么了?告诉我?”
深深吸一口气,看着沥楚夜不言语,告诉他有用吗?她会告诉他自己想那个男人了吗?
“没什么!有点累了。”找了一个蹩脚的借口,敷衍沥楚夜。
“累了?这刚刚卯时!貌似你是刚起身吧!”看着她越是不想说的样子,沥楚夜就越是好奇,非要让她说出口不可。
“我又困了行不行!”
“行!”
“那我在这等你,你去睡吧。”
桃月宴心里打着小九九,闻言柳眉一拧,“你这么闲?”
“是不太忙!”他现在的唯一忙的事情就是在宫内陪着她。
“那你帮我去帮我把瑄儿和傲儿带来,我想他们了。”
“你又不困了?”
“去不去!”
“去。”
尴尬的摸了摸鼻梁,再怎么说他也是一国王爷,怎么在他这里,自己就没有一丁点的存在感呢,转身气馁的往外走,就算这样,他也不放弃,爱咋咋地!
终于借故支开了沥楚夜,桃月宴片刻不耽误,旋身就往外走,忍不住了,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大步流星的奔着上书房而去,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走到上书房门前,吐出一口浊气,心里慌慌的。踌躇了一步,心里想着,都要大婚了,她有什么好害怕的。
信步走上台阶,当小太监看到皇后突然到来有些错愕,但立刻躬身作揖:“奴才参见皇后娘娘。”即便还没有正式大婚,但皇上的圣旨已发,木已成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