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懒的看了几句,却没甚心思看进去:小孩子果然是最敏感的,即便她什么都没说,福惠却还是能感受出来。
这个年纪的小孩子,父母间吵架,对他们而言才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吧
秋月叹了一口气,即便是心里有再多的不舒服,看在福惠的面子上,她也不能和胤禛吵,至少表面上得和和气气的。
父亲在孩子心中占有多大的分量,她还不清楚么?
小时候放学了,被母亲接回家,天天端着板凳坐在门口等父亲下班,总是怕他找不到回家的路,找不到‐‐馨馨。
现在的福惠,不就是当初的她么?
想到此处,秋月展开元书纸,从架上取了毛笔,沾上松烟墨,写道:
‐‐夫:
请爷大安。
一切可安好,妾与福儿一切甚好。
每日于乡野间,卧于纸窗木榻之间,得悟清幽自然之气。邻村负郭,且有隐寺之塔,余晨暮间闻钟磬之音。
刚写了几字,又想到胤禛离开那日的不欢而散。
两人正僵持间,还是康熙找胤禛,这才解了僵硬的气氛。也因此,他离京时,两人最后一次见面,竟是以吵架结尾。
念及此,未及写完,便将纸张揉了,想了想,另取了新纸,写下:
‐‐夫:
请爷大安。
一切可安好,妾与福儿一切甚好。
勿念。
‐‐侧妻:年氏
写罢,秋月端详许久,只觉得都是些场面上的话,遂也放下了心,任风将信吹干,便将其装进了信封里。
翌日,秋月也让福惠给胤禛写了封信,福惠听了倒是兴奋不已,写了厚厚的一摞,信封都涨的鼓鼓的。
秋月瞧着好奇,欲观其信,哪知他竟不让。秋月不禁有些皆笑啼非,当然心底也生出丝丝惆怅,父亲在孩子生命中,果然重要。
待他写完,秋月唤了戴铎进来,将两封信交给他。
便是她不是熟知历史,也听说过戴铎的名字‐‐胤禛的心腹之一。
信交出后,秋月便没将其放在心上,反正她能做都做了,接下来就是等着胤禛的反应了。
接下来几天,秋月都让人接了蔡瑾瑜过来陪福惠耍玩,她自己闲来无事,便将那古筝曲子又重复的弹着,还改编了不少现代的流行曲子,许久没弹的琴的生疏感倒是消去了不少。
过了十来日,蔡瑾瑜也因上学堂离开进了京里,福惠倒是失落了一阵。
好在小孩子忘性大,过了一段时间也就好了。
时光漫漫,很快便到了桂花飘香的季节,康熙也率着避暑众人,从承德敢到了京师。
期间胤禛倒是来了一封信,不过说了些闲话,依他的性子,也说不出想念谁谁的话。福惠见信上没有说阿玛想他,颇有些失落,不过能收到胤禛的信,又高兴了几分,得了秋月的允许,兴冲冲的将信宝贝的藏好。
待一行人回京,已到了九月。
因胤禛等人回来,秋月早得了信儿,提前几天收拾好了行装,回到了王府。毕竟是关键时期,不管怎么样,在规矩上,她和福惠可是不能出差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