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为了什么。或者说,到底是谁指使这个巫师的。”余乾继续问道。
“南阳王。”
余乾一怔,这怎么扯到南阳王那边了,他记得这老哥野心昭然若揭,南阳加上周边的数个州郡都在他的绝对控制下。
坐南望北说的就是他。
现在突然搞这个,想干嘛?现在就想反了?
“这南阳王想干嘛?”余乾问了一句。
“你且说说。”李念香反说道。
“这时候考我就没必要了吧?”余乾有些无语。
“朝堂,乱点好。”李念香淡淡的说着,“陆中书是宰相张廷渝的肱骨,沁园诗会的人也皆有背景。
他们背后的家族也都是张廷渝一系的。大齐党争本就愈演愈烈,加点火很正常。”
余乾道,“你的意思是,南阳王只是单纯的在朝堂这边煽风点火?想把黑锅甩到宰相敌对势力那边。”
“嗯。”李念香淡淡的说着。
“朝堂上的人一个一个精的跟鬼一样,这种小把戏没用的吧。”余乾表示怀疑的说着,“再则,这血巫来头估计也很快查出来了,毕竟这泼水事办的真的不严谨。
或者说这南阳王不怕大齐知道是他干的,甚至想让大齐知道是他干的,想看看大齐知道是他看的会作何反应?”
“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李念香摇头道,“总之,这事办的还算严谨,脏水应该泼到了别人身上。”
余乾说道,“我记得,目前朝堂上势力强大的集团一个是宰相的,另一个是大学士魏钦黎吧?所以,就泼水给这位魏大学士嘛?”
“你是不是还忘了另外一个集团。”李念香补问了一句。
“另一个?”余乾稍加思索,“你是说皇族?”
李念香回道,“嗯,皇族是朝堂上的常青树。现在皇室宗族在朝堂上最活跃的就是天子的胞弟秦王。我估摸着现在这脏水已经成了是秦王府泼向魏大学士那边了。”
余乾有些咋舌,“乖乖,你的意思是南阳王做的,却把这口锅甩到秦王身上,然后以秦王的名义“栽赃”给魏钦黎集团?”
“嗯,差不多吧。”李念香点了下头。
余乾有些感慨,这南阳王倒是个牛逼的搅屎棍。
这么一来,明显把朝堂的水彻底搅浑了,就算有心人都能察觉出不对劲,但是十条人命摆在那。
宰相集团就必然要有动作,不可能直接略过。
这就是赤裸裸的阳谋,而且最主要的是这个血巫就很灵性了。
现在查出来血巫是来自百越那边,而你一个百越的血巫无缘无故跑到太安,这是南阳王不可能一点份都没有。
把这个狼子野心的南阳王扯了进来,这天子又会怎么看?
不说朝廷乱成一锅粥,接下来的暗流涌动是免不了的。
政治这玩意就是这样,充满机锋。
了解到这些的余乾顿时没有多大兴趣,政治斗争这种事他没兴趣,而且又牵连不到自己身上。
该咋咋地,关我一个区区执事屌事?
不过有两个问题,余乾需要确认一下,措辞一下,他问了第一个问题,
“这舞姬偏偏选的是赵王府的,这又是作何解?难道还有别的目的?”
李念香淡淡道,“赵王府是我建议的。你不是说和赵王府有仇?
我之前稍微查了一下,这赵王虽然表面上不参与朝堂上的任何事,但是他这个人没这么简单。
而且你之前还怀疑青衣帮的事情背后的人是赵王府。你和这赵王府也算是结下梁子了,我帮你试试水。
让他们牵扯进去,将精力耗在这件事上。而你,就刚好趁着这个机会继续在大理寺经营关系。”
余乾突然感动了起来,“你这算是为我着想嘛?”
“合作关系,互帮互助。”李念香淡然道,“规定的范围内顺手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