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森特的目光落在伊芙赤裸的背上。
他注意到了她的肩膀,也因为她分开的头发,他看到了她修长的脖子。
他没有用凳子,在她身后坐下,看到那两条漂亮的尾鳍像羽毛一样伸展开来,在水中优雅地摇曳着。
她所受的伤口,在她苍白的皮肤的映衬下变黑了。他问,
“囚犯在进入地牢的第一天通常不会受到攻击,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让他们生气的事?”
文森特注意到,伊芙对于他在地牢里杀死守卫的方式并没有表现出震惊。
冲击波进入并离开,没有造成创伤。
就好像她以前见过这样的事情一样。
听到他的问题,伊芙将视线从水面移开,看向角落,尽管她看不到文森特。
“我试图解释我不是凶手,提起你的名字和公爵的名字也无济于事。”
“嗯。”
大多数罪犯都会编出故事来逃离那里,”文森特说。
他拿起了医生之前给的小盒子。
“我意识到晚了,”伊芙的声音变得低沉,因为她的话被忽视而感到愤怒。
“令人好奇的是……有多少无辜的人被困在泥坑里——哎哟!”
文森特开始给她的伤口涂药,感觉就像着火了一样。
他说:“你最好为自己着想,而不是担心别人。毕竟,正是你的这种想法,让你走到了现在的位置。”
伊芙因为药的缘故咬牙切齿。
她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你的意思是让我不要帮助任何人,让人死去?”
“照顾你认识的、有能力的人,这不会让你处于妥协的境地。这个世界不是你需要照顾的,吉纳伊芙·巴洛,”文森特说。
他把手指上油腻腻的白色药膏,抹到伊芙背上的另一个伤口上,她握紧了双手。
“如果你快要被淹死了,那么提供帮助还有什么意义呢?但我知道你……”
他的声音拖长了。
伊芙转过头,看到了他的身影。
“你会跳出来帮助别人,你希望世界是公平的,”文森特说道,嘴角溢出一丝笑意。
“但是没有什么是公平的,小女孩,最好还是小心一点。”
伊芙想,如果世界按照文森特的话行事,奥布里夫人和尤金就永远不会拯救她。
但同时她也明白了他的话。
话又说回来,她也不知道一个人的死,会让她陷入这样的困境。
时机和运气都很糟糕。
伊芙没有反驳,不仅这两天的事情他是对的,而且文森特也救了她。
她看着下半身的伤口和皮肤上早先的血迹随着尾巴的移动而混入水中。
她清楚地感觉到文森特冰冷的手指抚摸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