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拓跋信蓬头垢面,浑身脏污,让人多看一眼都会作呕。尤其是他那左边的脸,宛如挂着一团紫色的肉瘤,看着就让人退避三舍。
&esp;&esp;庞嘉雯在囚牢外,皱着眉头道:“官府那边要来提人了,你们打点水给他洗洗脸,换身衣服。”
&esp;&esp;看守的人立即去打水了,如意也给庞嘉雯搬了椅子来。
&esp;&esp;庞嘉雯就坐在外面,看着他们忙活。
&esp;&esp;拓跋信带着脚铐站了起来,他走到囚房的门口,看着敞开的大门外,庞嘉雯就静静地坐在那里。
&esp;&esp;她身着竖领大衫,梳着流云髻,带着一副镶了红宝石的金牡丹头面,插着一对点翠玉兔簪子,面如桃花,唇红齿白,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灼灼逼人的气焰。
&esp;&esp;这就是他一直想杀的丹阳郡主了,果真透着几分骄矜傲然呢。
&esp;&esp;要打仗了
&esp;&esp;拓跋信紧盯着庞嘉雯,特别想从她脸上探得一丝快意。
&esp;&esp;然而出乎意料的,庞嘉雯并没有他想象的那般高兴。她只是嫌弃地看着他那另外的半张脸,厌恶道:“真丑!”
&esp;&esp;拓跋信垂下目光,轻嗤道:“郡主还真是以貌取人啊。”
&esp;&esp;庞嘉雯看着他那不以为意的模样,讥诮道:“我知道你有办法恢复容貌,不过你放心好了,我是不会让你如愿的。”
&esp;&esp;拓跋信抬起头来,目光阴翳道:“你想做什么?”
&esp;&esp;庞嘉雯掏出带来的小瓷瓶,将它交给身边的护卫,淡淡道:“兑在水里给他洗脸,务必要给他洗周到了。”
&esp;&esp;护卫很快去照办。
&esp;&esp;庞嘉雯看着突然黑了脸的拓跋信,勾了勾嘴角道:“为了蒙混过关,你自己给自己下毒。为了在城中自由行走,你还专门娶了一个媳妇。为了刺杀我,你竟把自己都给搭上了。”
&esp;&esp;“想想真是好笑。”
&esp;&esp;拓跋信暴怒道:“你知道什么?杀你好比在庞彪的身上剜心,只要你死了,他就会痛不欲生。”
&esp;&esp;庞嘉雯信步走到囚房的门口,看着阴翳的拓跋信,轻笑道:“你说的对,这样的确能够打击到我父亲。不过你成功了吗?”
&esp;&esp;“你不仅没有成功,现在换我们在你父亲身上剜心了,不知道他痛不痛?”
&esp;&esp;拓跋信冷森森地笑道:“那你就错了,我父亲才不会觉得痛,他是真正的英雄,在乎的也只有天下。”
&esp;&esp;庞嘉雯狐疑地朝后看了一眼,见大家都不说话,她突然明白过来,拓跋信根本不知道鞑靼使者来谈判的事情。
&esp;&esp;她当即笑了笑,看着拓跋信道:“你说错了,你父亲不仅觉得心痛,而且他还派人来和谈,准备用沙洲把你换回去。”
&esp;&esp;拓跋信讥讽地笑道:“你以为我会信?”
&esp;&esp;庞嘉雯反问道:“你为什么不信?你现在还活着不就是最好的证据?”
&esp;&esp;拓跋信阴鸷道:“你父亲不过是想用我的血来祭战旗罢了,你告诉他,待我的血洒在大燕的战旗上,必将诅咒大燕就此灭国,永远沦为鞑靼的奴隶。”
&esp;&esp;“啪!”
&esp;&esp;庞嘉雯狠狠甩了拓跋信一个耳光。
&esp;&esp;拓跋信立即狞笑道:“你最好现在就把我杀了,否则我要让你们永远后悔!”
&esp;&esp;“啪!”
&esp;&esp;庞嘉雯再甩了他一个耳光!
&esp;&esp;她看着嘴角流血的拓跋信,嗤笑道:“你做人都这么失败,做鬼还想叱咤风云?”
&esp;&esp;“照你这个说法,英公他老人家的战魂早就踏平你们鞑靼了,哪里还容得了你这孙子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