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白若瑾点了点头,牵着她的手往前,这一路,他们没再说话。
&esp;&esp;……
&esp;&esp;他们已经走得很远了,提着的灯笼也看不见一点光。
&esp;&esp;张朔从院墙下的圆形拱门处走出来,遥遥地看着远处道:“若瑾可真敏锐,就是做法有点气人。”
&esp;&esp;江怀慢慢走进来,淡淡道:“人之常情,以己度人,何必计较。”
&esp;&esp;张朔回头望着夜色中的江怀,一身青色衣衫,长身玉立,孤寂冷肃,永远不争不抢。
&esp;&esp;他要护谁,不需要那个人回报,更不需要那个人知晓。
&esp;&esp;他就是这样,从来只做自己想做的,看似冷冷清清,实则最诚挚不过。
&esp;&esp;张朔不忍,只是叹了一句:“都是你们家的孩子,你都不计较了,我还能说什么?”
&esp;&esp;江怀笑了笑,在夜色中大步往前……
&esp;&esp;他不在乎白若瑾的态度如何,因为换了是他,只怕比白若瑾更加过分,都不会让那对镯子有机会戴到庞嘉雯的手上去。
&esp;&esp;他只是觉得心里有些酸酸的,涨涨的,泛着不知名的疼。
&esp;&esp;白若瑾曾跟他说过,庞嘉雯喜欢一个人极是偏爱,当时他嗤之以鼻。
&esp;&esp;可是现在他知道了,庞嘉雯的确如此。
&esp;&esp;倘若家宴上的那些举止都可以说是小孩心性,那么在白若瑾暗示她取下镯子的时候,她明明很喜欢的首饰,却愿意为了白若瑾选择顺从。
&esp;&esp;他不信她的心里没有挣扎过,也不信他这个师父在她心里一点地位都没有。
&esp;&esp;但若是都敌不过白若瑾的一句话。那他不是应该笑一笑,置若罔闻,又能干什么呢?
&esp;&esp;人性本就复杂,既然在乎了就免不了会失落,这种感觉还会伴随他很久很久,他只有适应了,才能不露出一丁点的异样。
&esp;&esp;张朔为他愤懑,却不知作为长者,他们的肩膀本就要厚重些。
&esp;&esp;而他心里那点疼痛,便更加微不足道了。
&esp;&esp;师父知道了
&esp;&esp;江怀明珠
&esp;&esp;荒凉的路途中,马蹄踏过,溅起一阵纷纷扬扬的尘土。
&esp;&esp;寒风肆意地刮着,熊继骑在马背上,裹着头巾,露出一双深邃犀利的眼睛。
&esp;&esp;随行的使臣一路都在骂骂咧咧,很不甘心的模样。
&esp;&esp;熊继沉凝着,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嘲讽。
&esp;&esp;这些人真的以为大燕是吃素的,那两座城池是他们施舍的?
&esp;&esp;眼下庞彪打了胜仗,又适逢最冷的冬季,一心只想休养生息而已。待到明年开春,最多二月以后,庞彪便会主动进攻。
&esp;&esp;到时候沙洲还保不保得住就不好说了,一旦沙洲被攻下,哈密还会远吗?
&esp;&esp;周围的金元旧部见拓跋皇室节节败退,还不蠢蠢欲动?
&esp;&esp;鞑靼若真跟大燕硬抗到底,必定是要吃大亏的。
&esp;&esp;熊继正想得入神,突然间前面的侍卫勒住缰绳,他的马打了个响鼻,也跟着停了下来。
&esp;&esp;“吁……”
&esp;&esp;“怎么了?”熊继问。
&esp;&esp;前面开道的侍卫迅速退开些,露出大道上那个骑在马背上的高大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