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石亨温暖的声音饱含着一种自得,他只轻抚着以青的后脑,那动作好像是在触碰成真的美梦,眼睛瞧着以青的发顶和那露出来的白玉一般小巧的元宝耳朵,心里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很好,这世上再没有比这更好的。青儿,谢谢你。”
“谢我?”以青笑了,眼睛眯着,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谢我做什么?”
“谢谢你肯喜欢我。”石亨的眼睛闪着流动的光,如天上最明亮的星。
这样的直白让以青一怔,她虽然有些窘迫,嘴上却开着玩笑,驱散两人之间的不自在,一本正经的严肃气氛实在是不适合自己呢,“呵呵,不用谢,这是我的荣幸,因为姐夫你也喜欢我。谢谢你,许给了我一个‘两情相悦’。”
“不客气,都是我应该做的。”石亨笑着,抬起手,伸出食指,轻轻刮了一下以青小巧的鼻尖。
这样的温暖没有如在大同离别前的那一次让以青局促不安,她仰着头瞧着他,只是抿着嘴笑了。
两人相视一笑,在大石头上印下了长长的黑影子。
以青低头看见依偎在一起的两道影子,忽然想起一首诗来,便指着影子,笑起来:“姐夫,你看我们像不像两棵树?”
“两棵树?”石亨目光扫过去,有些意外地笑着问道,“那,是什么树呢?”
“嗯,木棉与橡树。”以青点着头,认真说道。
“那是什么?”石亨并没有认识很多树木,更何况是南方生长的橡树。
“嗯,就是两种树木啊,很高大的那种。”以青笑着回头看他,毛嘟嘟的黑眼睛荡着笑意。
“那……能说说为什么是这两种树么?”石亨知道以青的言论总是有新奇之处,此刻更加好奇。
“因为,有那么一首诗,姐夫,我说给你听,好不好?”以青见石亨允诺,鼓励地看着自己,便踱着脚步,将这块脚底下的大石头当做一方小小的舞台,一边回想着,一边慢慢地说道,轻柔的声音伴着汩汩的泉水,合成了这世界上最美丽的音符。
石亨看着以青绕着自己一步一步缓缓的走着,嘴上轻轻地吐出那样优美却独特的诗句来:
“我如果爱你——
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
绝不学痴情的鸟儿,
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
常年送来清凉的慰籍;
也不止像险峰,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
甚至日光。
甚至春雨。
不,这些都还不够!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做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