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数几枚漏网之鱼,也被严阵以待的密集阵近防炮用狂暴的弹幕撕成了碎片!处在泊位的南昌舰都不用发射红旗-9b补防。“战斧导弹威胁解除!”时雨冷静地汇报,但是她身后欢快摇晃的尾巴,彰显着心底早已经压抑不住的喜悦。
横须贺港以南300公里的海空之上,那场短暂却惊心动魄的激战已然落幕,深海小鹰级和福莱斯特级航母化作两团巨大的、正在沉没的钢铁火球,浓烟滚滚,直冲天际。
四艘提康德罗加级巡洋舰如同被点燃的废铁,在海面上无助地燃烧、倾斜,天空中,深海舰载机的残骸如同燃烧的流星,纷纷扬扬地坠入大海,海面上漂浮着战斧导弹的碎片,宣告着深海舰队突袭的彻底失败。
港口码头上,死寂一片。唯有海浪拍打岸壁的哗啦声,以及远处尚未完全消散的爆炸余音,提醒着人们刚才那场发生在视距之外的、颠覆认知的激战。
爱宕和高雄这对重樱姐妹,早已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失去了言语。
高雄紧握着腰间的太刀刀柄,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她黄玉色的瞳孔剧烈收缩,倒映着南方天际那两团象征着毁灭的蘑菇云。
她亲眼目睹了南昌舰发射的导弹升空,看到了福建舰弹射的隐身战机如同鬼魅般消失,听到了通讯频道中那冰冷精确的指令和战报……这一切,完全超出了她对“海战”的理解范畴!
“那……那是什么力量?!”高雄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看向身旁的爱宕,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导弹…从那么远的地方瞬间摧毁了航母?!还有那些飞机?电子干扰?这…这根本不是战斗!这是……神罚!”
爱宕脸上的温柔笑容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敬畏、茫然和一丝恐惧的复杂表情。她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黄玉色眼眸,此刻死死盯着南昌舰那巍峨的舰体,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到这艘万吨驱逐舰所蕴含的恐怖力量。
爱宕喃喃自语,声音干涩,“…这就是……科技的……绝对碾压……”眼前这场战斗,超越认知,是一种她无法理解的、纯粹的物质层面的毁灭伟力!
那高超音速导弹从天而降的毁灭景象,深深烙印在她的脑海,让她感到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镇海站在逸仙身边,暗红色的眼眸同样充满了震撼。她看着辽宁舰甲板上正在回收的歼-15,看着山东舰上刚刚勾住阻拦索的歼-15,看着福建舰权杖顶端依旧闪烁的电磁蓝光……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与欣慰交织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
“这就是……新时代的力量吗……”镇海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她想起了自己作为东北海军旗舰时,起飞舰载机需要看天气的无力感,想起了那艘孱弱的水上飞机母舰自沉的绝望。
“当年…若有此等力量……”她的话语没有说完,但那份沉痛与对眼前力量的震撼,已无需多言,她看向南昌舰的目光,充满了敬畏与一种……迟来的、被守护的安全感。
逸仙梅红色的眼眸深邃如潭,静静地注视着南方那片被硝烟染黑的海天,她没有像高雄那样失态,也没有像镇海那样感伤。她的脊梁挺得笔直,如同历经风霜却永不折断的青松。
她看到了辽宁舰载机联队如同猎鹰般精准的拦截,看到了山东舰电子战机的无形压制,看到了福建舰隐身战机的致命突袭,更看到了南昌舰那如同天罚般的高超音速导弹打击!
这一切,都让她想起了1937年的江阴。同样的航母舰载机,同样的空中优势……但结果,却是天壤之别!
“守护……”逸仙低声重复着这个词,梅红色的瞳孔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对旧日惨烈牺牲的沉痛追忆,有对眼前绝对力量的震撼,但更多的,是一种拨云见日的释然与坚定!
“陈长官……您看到了吗?”逸仙在心中默念,“这就是您所说的……‘守护人民’的力量!无需巨舰巨炮的悲壮对轰,无需以血肉之躯硬撼钢铁洪流!此等力量,足以御敌于国门之外!足以护佑万民安宁!”
她缓缓转过头,目光扫过辽宁、山东、福建、南昌那四艘代表着新时代海上长城的巍峨舰影,最终落在林风那挺拔的背影上。
她的眼神中,那份因历史伤痕而带来的沉重,渐渐被一种前所未有的认同与归属感所取代!加入这样的舰队,守护这样的力量所庇护的人民……这,才是她逸仙号,作为一艘承载国父之名的战舰,真正的归宿!
宁海紧紧抱着平海,暗紫色的眼眸中充满了巨大的冲击。她亲眼看着那些深海舰载机如同苍蝇般被轻易拍落,看着庞大的深海航母在几枚导弹的打击下瞬间解体!这完全颠覆了她对海战的所有认知!
“这…这就是…现代海战?”宁海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没有炮火连天,没有舰体冲撞,甚至,连敌舰的影子都看不到…战斗……就结束了?”她下意识地抱紧了怀中的妹妹,仿佛在寻找一丝依靠,也仿佛在确认这不是一场梦。
“姐姐……姐姐!”平海从宁海怀里探出小脑袋,红宝石般的眼眸瞪得溜圆,小脸上还残留着刚才被爆炸声吓到的泪痕,但此刻却被巨大的好奇和兴奋取代。
“刚才!刚才那个咻咻咻飞出去的东西是什么呀?好厉害!一下子就把大船炸没了!比包子厉害多了!我们以后也能有吗?这样就不用怕饿肚子……啊不是,不用怕坏人了!”
平海天真烂漫的话语,带着孩子气的逻辑,却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宁海心中那因震撼而冻结的思绪。
她看着妹妹那充满期待和信赖的眼神,又看看港口上那四艘散发着强大气息的钢铁巨舰,暗紫色的瞳孔中,那份因未能守护妹妹、未能归国而产生的巨大自责与无力感,似乎被眼前这绝对的力量感冲淡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