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在家里,你和安娜不要出去,我就出去一天多就回来,要是有人惹事的话,直接开枪。”
伊琳娜点头,“你放心吧,我们会保护好自己的。”
江阳此刻觉得,教会伊琳娜用枪是个明智的选择。
第二天鸡才叫头遍,窗户纸刚透出点灰蒙蒙的光,江阳就一骨碌爬了起来。
伊琳娜睡得很沉,呼吸轻浅。
他蹑手蹑脚地套上衣服,把那个装得鼓囊囊、特意选了个最不起眼的旧麻袋拎到外屋地。
去市里?
没介绍信寸步难行。
他揣上户口本,踩着清晨冰凉的露水,直奔大队部。
支书陈建国蹲在门坎上“吧嗒”旱烟。
听江阳说要上省城寻摸点过冬的旧棉花,眯着眼打量了他几下,倒也没多问。
叼着烟屁股进屋,拉开抽屉,在印着红头子的信纸上“唰唰”几笔,又摸出公章,“啪”地一声盖了个鲜红的大印。
“拿着,早去早回,别在外头瞎晃悠。”陈建国把介绍信递过来,烟雾缭绕里叮嘱了一句。
陈建国现在面对江阳的要求,答应得倒也挺快的。
毕竟,他强了寡妇的把柄还在江阳手里!
江阳接过来,将介绍信塞在了兜里。
成了,这通行证比啥都金贵。
等他揣着介绍信回到家,推开院门,一股暖烘烘的玉米糊糊香气就飘了过来。
灶房门口,伊琳娜正端着个粗瓷大碗,碗里是稠稠的、冒着热气的糊糊。
她今天穿了件洗得发白的碎花罩衫,头发松松挽在脑后,金色的碎发被蒸汽熏得贴在光洁的额角。
“快,趁热喝了。”她把碗递过来,声音轻轻的,带着点没睡醒的软糯,眼神却紧紧跟着他,像怕他下一秒就飞了,“东西都收拾好了?”
“恩,都妥了。”江阳接过碗,热乎乎的碗壁熨帖着手心。
他就站在当院,大口大口地喝着,玉米的甜香混着柴火气,暖流一路滑进胃里。
伊琳娜就站在他对面,没说话,只是看着他喝。
她长长的睫毛低垂着,在眼睑下投出小片阴影,藏着说不出的依恋。
能看出来。
伊琳娜有点担心江阳去市里!
碗很快见了底。
江阳把空碗搁在旁边的柴火垛上,一抬眼,正对上伊琳娜水汪汪望过来的蓝眼睛。
那眼神,深情得不行!
江阳心里那根弦“嗡”地一下就被拨动了。
他几乎没经过脑子,身体比念头更快一步,长臂一伸,一把就将面前的人儿紧紧箍进了怀里。
伊琳娜轻呼一声,还没反应过来,江阳滚烫的唇就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压了下来。
“等我回来,”江阳的声音有点哑,在她耳边低语,热气拂过她敏感的耳廓,“回来我们就修房子,我答应给你和安娜一个家,一定不会姑负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