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夜拉公社去了!沉翠英够呛能活!活该!报应!”
“就是,让这老虔婆害人。”
“嘘!小点声!狼下山的”
“对对对,是狼!就是狼!”
屯子东头,江阳家小院。
太阳暖烘烘的。
江阳正把最后一块肥熊肉抹上粗盐,挂屋檐下风干。
动作麻利,脸上平静得象啥事儿没发生。
伊琳娜在旁边帮忙递盐,看着自家男人,心里跟喝了蜜一样甜。
这男人,说到做到,用最狠的法子给她们出了气!解恨!
安娜小脸红扑扑的,蹦跳着帮忙挂肉,看着姐夫的眼神直放光,崇拜得不得了。
“姐夫,”安娜凑过去,小声又兴奋地问,“你听说了吗?沉家那坏老太婆还有她男人儿子被狼咬得可老惨了!昨晚”
江阳头都没抬,眼皮子都没撩一下,继续专心抹他的盐,嘴里淡淡地“恩”了一声,就跟听人说“今儿天不错”似的。
伊琳娜看着男人那平静的侧脸,心里更甜了。
屋檐下,一排抹了盐的熊肉油亮亮的,在风里轻轻晃。
昨晚那血呼啦的事儿过去了,他们的小日子,安稳着呢。
对于江阳来说,沉翠英一家的事儿,他都懒得去凑热闹。
没时间,也没这个兴趣。
有这时间,倒不如赶紧吧这些熊肉的处理了。
现在天气热,肉存放不了多久,万一坏了多可惜啊。
三人忙啊忙,丝毫没搭理隔壁叽叽喳喳的声音。
日头刚爬过东边山梁子,明晃晃的光晒得江阳家小院暖烘烘的。
不多时,屋檐底下,一排刚抹上大粒盐的肥熊肉挂得满满当当,油光水滑。
风一吹,晃晃悠悠,一股子生肉混着盐巴的冲鼻子味儿直往人脸上扑。
江阳踩着个破板凳,正把最后一大块沉甸甸的熊肉往钩子上挂。
骼膊上的腱子肉一鼓一鼓的,汗珠子顺着他黑黢黢的脖子往下淌,洇湿了洗得发白的粗布褂子领口。
“给,盐!”
旁边伸过来一只手,手指头细细白白的,托着一小撮灰扑扑的粗盐粒子。
伊琳娜仰着脖子看江阳干活,阳光照在她那头金灿灿的头发上,晃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