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阳哼了一声:“干啥?老子进山打猎,靠的就是家伙什硬!这次是运气好,下次呢?老子要拉起靠山屯自己的狩猎队,没几杆硬家伙撑场面怎么行?正好你们撞枪口上了!省得老子花钱去淘换!就你们平时在林子里瞎转悠用的那些烧火棍,凑合凑合也能顶上用场!正好队里缺钱置办,你们就当‘赞助’了!”
他这话确实不假。
狩猎队是真缺枪,但趁机狠狠敲他们一笔也是真。
孙三炮几人心里叫苦连天,枪可是他们吃饭的家伙,也是家里最值钱的物件之一。
“赔赔枪”孙三炮哭丧着脸,掰着手指头算,感觉心肝脾肺肾都在疼。
“怎么?不乐意?”江阳冷笑道,“那就去蹲篱笆子!老子数到三!”
“乐意!乐意!”孙三炮吓得一哆嗦,哪敢不答应,“赔!我们赔!钱,钱我们想办法凑!实在没钱,就拿枪来抵!”
“明天天亮之前,”江阳的声音不容置疑,“钱或枪,一样不少,送到我家门口!要是敢耍花样,或者少一样…”他掂了掂手里的猎刀,冷笑一声,“后果你们清楚!滚!”
一个“滚”字,孙三炮几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冲出了院子,消失在黑暗里。
看着那几个狼狈逃窜的背影,伊琳娜啐了一口:“呸!活该!一群没卵子的怂货!”
她心疼地捡起地上的油布包和布袋,仔细检查里面的鹿茸有没有磕碰。
江阳收起猎刀,搂过伊琳娜:“没事了,回屋睡吧。明天还有正事。”
伊琳娜靠在他结实滚烫的胸膛上,只觉得无比安心:“恩!听你的!我的大英雄!”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孙三炮、豁牙、铁牛、闷葫芦四人,顶着巨大的黑眼圈,垂头丧气地出现在江阳家门口。
他们东拼西凑,甚至豁牙还偷偷当了老娘压箱底的银镯子,才勉强凑齐了钱。
没钱的则是那枪来抵。
江阳打量了一眼,这几杆枪保养得还算凑合,虽然一看就有些年头的土制猎枪,但打猎也够用了。
江阳面无表情地检查了钱和枪,确认无误后,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记住这次教训。再有下次,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们。滚吧。”
解决了这个插曲,江阳家小院再次忙碌起来。
伊琳娜和安娜将腌好的肉条、风干的肉块,以及最重要的、重新用油布仔细包裹好的四对鹿茸,分门别类地装上车。
园叔赶来了三架结实的大骡车,车板都被堆得满满当当,小山似的,用粗麻绳捆得结结实实。
江阳特意叫来了二喜和顺子。
这两个小子敦实憨厚,是村里有名的老实孩子,手脚也勤快。
他们爹娘都是本分人,跟江阳家关系不错。
“二喜,顺子,”江阳拍了拍两个紧张又兴奋的小伙子的肩膀,“今天跟叔进城送货,长长见识。路上机灵点,帮着园叔照看好骡车,别让东西颠坏了。特别是这几个油布包,轻拿轻放,金贵着呢,知道吗?”
“知道!江哥!您放心!我们一定看好!”二喜和顺子激动得脸通红,拍着胸脯保证。
能跟着村里最有本事的江阳进城,还是押送这么值钱的货,这可是天大的脸面!
两人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