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江阳和伊琳娜姐妹两大采购的时候,某单位办公室外,一个男人气喘吁吁的冲了进来。
“哥!哥!你得给我做主啊!”
赵平眼皮都没抬,慢悠悠啐掉牙签:“德性!嚎什么丧?天塌了?”
来人正是他表弟,刘二柱。
一张脸此刻涨成了猪肝色,呼哧带喘,仿佛刚被人在后头撵了十里地。
他一把抓住赵平骼膊,手指头都掐进肉里:“哥!是那个江阳!靠山屯那个打猎的泥腿子!他…他撬了我的饭碗!食堂那大单子,油水最厚的那块肉,生生让他给叼走了!”
“江阳?”赵平眉头猛地一拧,心中忍不住被针扎了似的,“又是他?”
“可不就是他!”刘二柱唾沫星子横飞,把供销社门口那场冲突添油加醋的说个不停,他支支吾吾的,继续说道,“他不旦说我,还把你给骂了一顿,说你脸绿得跟王八盖子似的,那小子狂得没边儿了!仗着搭上张德福,连哥你的名头都敢踩!这口气,咱能咽下去?”
“他娘的!”赵平一巴掌拍在旁边的青砖墙上,震得手心生疼,心头那股憋了好几天的邪火“腾”地就窜上了心门上。
那天路上被江阳拿肉联厂红本子怼自己的时候,他就感到十分的憋屈。
正想找法子整他呢,没想到他又招惹了自己人。
新仇旧恨搅在一起,让赵平心里怒火中烧。
“特娘的,一个破落户,钻了几天林子,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敢骑到老子脖子上拉屎?行!行啊!”
他背着手,烦躁地踱了两步。
靠山屯
他猛地停住脚,眸里闪过一丝的亮光:“靠山屯,陈建国!对了,建国叔!他不是靠山屯的生产队长吗?论起来,跟我家沾点亲带点故的,算你我的远房表亲!”
“他在靠山屯这么多年了,说话管用,要查他,有很帮忙,名正言顺,事半功倍!”
“陈建国?”刘二柱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脸上浮起狠厉,“哥,你是说…”
“走!”赵平一挥手,“去靠山屯!找建国!这姓江的小子,根儿在屯里,屁股底下能干净?我就不信,扒不出他点‘投机倒把’的屎橛子!到时候,人证物证捏在手里,我看张胖子还怎么护着他!合同?哼!老子让他连本带利都吐出来!”
两人一拍即合,也顾不上日头偏西,赵平点齐了手下几个惯会耍横的队员,一伙人杀气腾腾跳上二八大杆就直奔靠山屯而去。
一行人风风火火的,尘土被卷起老高,呛得路边觅食的鸡群扑棱着翅膀惊惶逃窜,几个蹲在门口抽旱烟的老汉皱着眉,追着那辆扎眼的铁疙瘩,好奇不已。
此时此刻生产队队部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