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他娘的屁!
老子辛辛苦苦打猎换钱,一砖一瓦盖起来、一件一件置办起来的窝,刚有点家的样子,就被这群狗东西砸了?!
他们敢动老子的家,老子就要他们的命!
“江阳你冷静!”伊琳娜的手猛地抓住了江阳的骼膊,“别回去!他们说不定带了枪的,很危险!我们去城里!找李主任!找张德福!他们能证明!”
安娜也吓坏了,小脸惨白,紧紧抓住姐姐的衣角,大眼睛里全是恐惧:“姐夫听姐姐的吧,别去…”
“等他们从城里赶回来,黄花菜都凉了!老子的家,怕是连房梁都让他们拆了!谁动我的家,老子就让他这辈子都后悔!”
他回头,目光扫过伊琳娜和安娜惨白的脸,那深呼吸了一口气,“你们俩,去县城!找李卫国!找张德福!告诉他们,赵平带人砸了我的家,栽赃陷害!让他们立刻过来!”
“江阳。”伊琳娜还想阻止,但江阳已经冲了出去。
“姐姐…”安娜的声音带着哭腔。
伊琳娜看着江阳消失的方向,胸口剧烈起伏。她咬着嘴唇,拉起安娜跳落车,对还愣在车边抹眼泪的小花急促地说:“小花,回家!别出来!”
说完,她拉着安娜,朝着县城赶忙跑去。
江阳几乎是脚不沾地地往家里赶。
屯东头那片新起的青砖瓦房顶刚在视野里冒出来,嘈杂的声音就传进他的耳朵。
“砸!给我仔细搜!犄角旮旯都别放过!”赵平吼个不停。
“哎哟我的老天爷啊,作孽啊,你们不能这样啊…”王奶奶带着哭腔的哀求着。
“赵队长英明!我就说这小子不是好东西!肯定藏了黑钱!搜出来枪毙他!”沉翠英那破锣嗓子,尖利得刺耳,整个人兴奋的不行。
“呸!小畜生!报应!活该!这就是不孝的下场!”江南昌也一个劲的咒骂。
“啧啧,这新锅都砸瘪了。”
“哎呀,被子都给撕了,棉花都飞出来了,至于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什么深仇大恨”
“陈队长带的人,下手可真狠。”
“江阳这回怕是栽了”
围观村民的议论不停,看着乱糟糟的新家,心里不免有些心疼。
这要是自己家,不得被气死。
真是造孽啊。
江阳远远的看到了自家的院子。
院门歪斜地敞开着,门板上的新漆被踹掉了好几块,院子里一片狼借!
前两天新买的还没用过的瓦盆碎成了八瓣,豁牙咧嘴地躺在泥地上。
刚背回来的半袋棒子面被泼洒得到处都是,黄白色的粉末混着泥脚印,糊得满地都是。
几件洗得发白的旧衣服和两条新做的棉被被胡乱扔在院心,棉被被撕开了大口子,脏污的棉絮被风吹得飘飞起来。
灶间门口,他那口刚买的大铁锅,锅底被砸了个大凹坑,歪倒在一边。
几个粗瓷碗碟的碎片溅得到处都是。
王奶奶正佝偻着身子,死死扒住堂屋的门框,头发散乱着,老泪纵横,对着里面嘶声哭喊:“你们是土匪吗?你们还讲不讲理啊!你们砸够了没有啊!老天爷啊,睁开眼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