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出来,她自己便笑了。
父母都是身经百战的王者,胆大心细,慎之又慎,用不着她来多嘴。
“放心。”南念一沉声与她分析,“他来迎亲,带不了多少人,熬也能熬死他。”
他竖起三根手指,“当今天下,修为最高的便是三位大宗师,父亲炎洲君,武白鱼老前辈,以及蔺青阳。蔺青阳再有战斗经验,也强不过父亲多少。”
南般若默默点头。
蔺青阳如今还不是帝君,进不了天家秘地,更加染指不了帝龙鼎。
他的修为绝无可能在短时间内突飞猛进。
“此次是我们主场,有陷阱有伏兵,足以牵制他带来的人手。”南念一清隽的眉眼浮起杀气,反复安她的心,“蔺青阳独木难支,保准叫他有来无回!”
南般若盘来盘去,实在算不出什么错漏。
前世父亲在宫中落入陷阱,便是这样被人活活耗死。如今换作蔺青阳,也一样。
主动入瓮,他怎么敢?
*
三日时光一晃而过。
南般若拒绝让人替嫁,也没有睡过时辰。
天还没亮,她就悄悄爬了起来,穿上绣娘们匆忙赶制的大红嫁衣,坐到妆台前,自己动手涂脂抹粉。
天枢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她身后。
看着原本根本不会化妆的女儿极其娴熟地描眉画眼,渐渐妆成一张绝美芙蓉面,天枢脸上的笑容不觉愈发温柔——想杀人的那种温柔。
南般若抬眸:“阿母?”
天枢眉尾一动,瞬间隐去异色:“这么好看,来给阿母也画一个。”
“好啊!”
南般若起身,动手把母亲按到妆镜前。
片刻
后。
“别弄这个,戳眼睛。”
“这粉怎么一直往下掉?”
“嘴也不要弄,油腻腻的。”
南般若:“……”
她伏在母亲肩膀上,噗哧噗哧笑出声。
*
南般若只是简单梳妆,一路行出南府,却害得府里的人撞了好几根柱子。
平日看惯了,总会无意识忽略她的美貌。
此刻她一身织金大红嫁衣,灿若春华,秾艳昳丽,倏地撞入眼帘,叫人心跳惊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