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卧房门口,听见院子里有一点奇怪的动静。
她循声望去,只见蔺青阳立在庭院正中,衣裳上薄薄覆一层冷霜。
他身前放置一张黑檀木大方椅,椅子里捆了一个人,此人嘴里咬着布条,正在呜呜挣扎。
南般若的心脏本能一紧。
定睛望去,却是个素不相识的美妇人。
蔺青阳回眸看她,笑着招了招手。
南般若狐疑走到他身边,见他修长的手指漫不经意地晃动,指间蝴蝶穿花似的玩着一把匕首。
七寸锋刃,寒光凛冽。
他把匕首递到她掌心,扬扬下颌示意:“去杀。”
南般若不可思议地皱起眉头。
逼她杀个陌生人?
“啊,”他低低地笑,“忘了介绍,这一位,是生我的娘。我爹死早了,家中就剩这一个长辈。”
南般若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她后退一步,难以置信地睁大双眼。
蔺青阳从身后抵住她,双手环到她身前,握住她的手,帮她拿稳那把刀。
耳畔一声冷喝——
“不想杀我全家吗?动手啊!”
第14章疯子不如不生。
南般若头晕目眩。
此刻朝阳初起,晨光熹微。庭院里弥漫着竹雾的清香,暖融融一片春意。
她却坠进了一场荒诞不经的噩梦。
蔺青阳抵在她身后,双手环住她,帮她握紧手中的刀,一步步逼向那个被绑在黑檀木大方椅里的美妇人。
南般若挣脱不动,被迫踉跄举刀往前走。
锋刃寒光映在了妇人的脸上。
妇人已过中年,仍然美艳。看得出来平日养尊处优,保养得宜,只是眉梢眼角留下了一些明显的愁苦痕迹。
好看的男子往往肖似母亲,蔺青阳也不例外。
近距离看清这妇人容颜,南般若瞳孔不禁一震——妇人和蔺青阳实在是生得太像了,五官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眉宇间气质也相近。
如假包换是血亲。
妇人扭动身子拼命挣扎,盯着逼近的尖刀,目光又惊又怒。因为嘴里塞了布,她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南般若双腿发软,不愿往前,但蔺青阳箍着她、圈着她,她被迫双手握刀,刀尖直冲冲抵在了妇人的心口。
她吃力地张了张口,没能发出声音。
手上传来的力道依旧坚定。
蔺青阳并非装腔作势,她已经拼尽全力往后缩,刀锋仍在一分一分不断向前深入。
那件湖绿织银的春绸布料微微向下凹陷,只抵抗了不到半息时间就被刀尖刺破。
“嗤。”
南般若瞳孔颤抖。
她眼睁睁看着妇人的衣襟一点点渗出血色。
妇人吃痛,不敢再胡乱挣扎,只屏住呼吸,睁大双眼,白多黑少地瞪向蔺青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