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他无情轰出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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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吃的是全藕宴。
小指粗的藕芽切成斜片,炒得脆嫩爽滑。大的莲藕-洞-里-塞-了糯米,切厚片,炸得又酥又香。另有一个藕片炒脊里,一个藕段炖排骨,一个莲叶包饭。
大约是因为自己参与了劳作,这一顿藕宴南般若吃得格外香。
“可惜了。”蔺青阳笑吟吟道,“这么鲜的藕,亲家却尝不到。”
南般若执筷的手微微一颤,瞳仁收紧:“你什么意思?”
他低低笑出声:“别紧张,你觉得亲家能吃我给的东西?”
南般若沉默片刻,心脏缓慢落回原处:“不能。”
他笑:“就是啊。”
她伸出筷子,把碗里的新藕吃得一片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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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青阳收拾完院子,天色已黑下。
南般若面壁卧着,听到脚步渐近,随后被褥微陷,他躺到她身边。
半晌见他不动,她便转过身。
他早在那里笑吟吟等着她。
“蔺青阳。”她开门见山,“我的家人,这一世当真安好?”
禁域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她盘来盘去也算不出。
“般若是最懂我的人。”他不答反问,“想一想,我要的究竟是什么?”
他要的究竟是什么?
权势?帝位?
不,那都是踏板而已。
南般若直视他眼眸:“飞升成神。”
“不错。”蔺青阳微笑颔首,“我也不是什么杀人狂,倘若可以兵不血刃达到目的,那是再好不过。”
她示意他继续说。
“宣赫无能,百姓水深火热。”他长眸微垂,“般若亲眼见证,我称帝,海晏河清,天下太平。”
南般若轻轻抿住唇:“嗯。”
他上位之后,那些在宣赫掌政时蠢蠢欲动的势力,纷纷蛰伏了起来。
她久居深宫,能够传入她耳中的,俱是花团锦簇,盛世太平。
她若是始终天真单纯不谙世事,兴许便信了他。
“这一世,我想一切重新来过。”蔺青阳的视线抚上她的面容,“我若是不曾伤你父母,你可不可劝说他们,莫要做那迂腐愚忠,莫要阻我踏天之路?”
她颤着心问:“他们当真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