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那块胭脂帕正是扔在那里。
她勉强牵起唇角,闭上双眼,眼角微微濡湿。
无人打扰,直到睡着。
她的呼吸声渐渐平缓,眉眼之间化不开的伤心也冰雪消融。唇瓣微张,气息甜暖。
深青的帐幔投下黑影。
房中灯烛同时熄灭。
蔺青阳俯下身,灼人的呼吸重重落向她脸颊、耳后和脖颈。
“南般若……”他手指微颤,气息不稳,“你真该死啊。真该死。”
他故意碰了那个药,存的便是回来弄死她的心思。
黑暗中,发绿的眼珠好似阴火。
幽幽盯着她,欲将她拆骨饮血吃肉。
她怎么就这么会装可怜?
许久,他极沉、极缓地移动视线,落向她垂在被褥外面的那只手。
“……”
清晨。
南般若醒来,感觉不太对。
耳垂不知怎么睡压着了,有一点发红,还有点肿,一碰,麻丝丝地疼。
右边手腕和小臂又酸又麻。
她甩着胳膊起身出门,唤人一问,得知东君今日仍然不回。
午膳送来的是炖鸡汤与白米饭。
鸡汤香浓,肉汁都已炖化在里面,入口咸香鲜美。
她胃口大开,就着汤,吃了整碗米饭。
饭后厨房送来了新摘的果子,酸甜脆爽,叫人心情大好。
午后,她独自逛了东君府的后园,围着景观湖走了一整圈。
到晚膳时,足足喝下两大碗鲜香扑鼻的海珍粥。
一整日过得悠哉游哉。
除了偶尔感觉到阴冷的窥视,以及某种类似冷血捕猎者压抑不住的粗重呼吸,让她隐隐不安。
*
一个人的时间过得飞快。
南般若感觉蔺青阳才离开没多久,就到了该服下一次解药的时辰。
她独坐窗榻,拿出袖珍白玉瓶,倒出瓶中唯一一枚暗红丹丸。
浑圆的丹丸在掌心缓缓滚动,散发出浓郁清凉的药香。
他只给了她一枚。
她抬起手,正要仰头吞服,手腕忽然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