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着头,阴恻恻笑:“怕什么,死不了。”
南般若无语凝噎。
他是死不了,她觉得自己要死。
此刻他就像一座活火山。
他抬眸瞥向她,一双眼睛深不见底,狂暴的黑暗潮水在他在眼底翻涌不息,她竟分不清那是爱意还是杀欲。
她心中惊悸,目光倒是更加柔软。
她小心地伸出手指,抚了抚他的面颊。
他微微勾唇,抬手覆住她的手,偏头,灼灼盯着她,像掠食者咬住了猎物的喉管。
想求饶?那样只会让他更加兴奋。
在他用另一只手揽过她的腰时,她轻声对他说:“这是忍了多久啊,忍这么久,也要回来找我。”
她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个欢喜之中带着两分难过的笑——欢喜是因为他回来找她,难过是因为那一夜的胭脂旧账。
蔺青阳已经身处失控边缘。
他盯着她,似是慢一拍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话,缓缓抬手,指腹硬茧重重抚过她含笑的唇角。
“不准这样笑!”
黑眸中涌起一两分清醒的暴戾,他蹙了蹙眉,似是感受到一阵难言的隐痛。
她倾身上前,主动吻住他的唇。
他很慢很慢地转动眼珠,垂下来盯她。
她雪白的双臂像藤蔓一样,缠上他瘦硬结实的肩膀。
他深喘一口气。
翻身覆下。
被药力支配的身体暴虐可怖,落到实处,他却硬生生按捺住了性子。
“南、般、若。”
他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她吞吃入腹。
她回抱他,即便蹙紧了眉尖,也要仰起脸来亲吻他。
“嗯。”
她用柔情似水的姿态告诉他,他的好,他的坏,她都接受。
烛影在帘帐之间摇曳。
时缓时疾。
氤氲多时的黑暗风暴,到了真正降临时,却化作细雨温存,绵绵不休。
“蔺青阳……”
南般若仰在枕上,青丝渐湿,眼尾沁出点点不耐的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