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没有!”南般若蓦地睁大双眼。
迟了。
蔺青阳身上漫起了阴暗暴虐的潮水。
他反手一震,森冷威压镇灭了狱中火焰,远近每一个狱卒都被压碎了膝骨和脊骨,匍匐在地,濒死扭动哀嚎。
一片黑暗混乱之中,南般若被重重掐住了腰。
承尽怒火。
*
南般若恍惚回神时,时间已过去了大半日。
蔺青阳把她抱出牢狱,回到东君府。
她挣了挣,抬眸看他。
嗓子哑得彻底,她虚弱地发出声音:“解药,一枚。”
他看起来已经不生气了,微笑,颔首,眉眼颇为无奈:“不会忘。”
漆黑懒倦的眸子分明在控诉她,连吃带拿,半分面子情也不给。
他在黑暗中释放过,看不出真实情绪。
她轻轻闭上双眼,倚在他怀里,气若游丝。
行过回廊,忽有微弱的衣袂声响。
一名暗卫翻身掠下,单膝点地:“主君。”
“天。”蔺青阳淡声开口,“事情办好了?”
暗卫头颅低垂,短暂静默。
蔺青阳笑了下,懒散道:“我的事,夫人都可以知道。”
南般若睁开眼睛,看了看他,又望向前来复命的暗卫。
蔺青阳最信任的心腹有三个。天、地、人。
即使是这三人,也绝不会看见他受伤虚弱的样子。
暗卫天垂首禀道:“长生谷中,鸡犬不留。”
蔺青阳好心向南般若解释:“长生谷没一个好人,就是那群人炼制出了不死药——你说他们该死不该死?”
南般若怔怔望向他。
他把炼制不死药的人全杀了?
他凑到她耳畔:“十年之后,他们将会炼制出不死药。”
冰凉的气息拂过她脸颊。
不死药,是十年之后的产物。他提前把人都杀光了,也就是说,世间再不会有不死药,更别提解药。
他将一手掌控她的余生。
暗卫事无巨细禀道:“只有一件——谷中有一名天赋卓绝的女弟子,原是要继承长生谷,只是大约二十年前,她被男人以色相诱,拐走了。是否追查此人下落,斩草除根?”
蔺青阳无所谓地挥了挥手:“杀。”
“是。”
暗卫悄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