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浮起了那晚惊鸿一瞥的画面。
宫墙之下,前来救父的女子好像月光下的雪。
清澈、纯净、泠泠皎皎,直击心灵的美丽,叫人不敢大声呼吸。
武小鱼双目微张,下意识张嘴拍了个马屁:“尊夫人,皎如明月,灿若朝霞。天仙不能及也。”
空气凝固。
武小鱼喉咙骤然一紧,被一只大手牢牢捏住。
蔺青阳的身影如鬼魅逼到近前,眸子幽冷漆黑,杀气贴面而来。
武小鱼瞳孔收缩,心脏痉挛。
只闻对方一字一顿:“你见过她——你什么时候见过她。”
武小鱼喉骨剧痛,嘴里的血不上不下呛入喉管,被扼了喉,咳嗽也不能够,短短几息就憋得鼻唇青紫,白眼乱翻,舌头沉沉往外吐。
“嗬……咝……嗬……咝咝咝……”
“东君!”一名武官情急上前解释,“那一晚,是您让副统领到宫门处去接炎洲君!副统领并未对夫人不敬!东君明察!”
“啊。”蔺青阳恍然,垂眸盯了武小鱼一眼,松开手,像推一条死狗般把他搡开,“原来如此。”
他拂袖转身。
众人急忙搀住武小鱼,敢怒不敢言。
脚步忽一顿,蔺青阳第二次回头。
他笑笑地望向这个站出来说话的武官:“派人行刺武白鱼的就是你?国有国法——自己领死去吧。”
既然有胆子替武小鱼说话,那就替他去死好了。
武小鱼十指抓地,目眦欲裂:“东君!”
东君已恢复了往日温润如玉、面目亲和的样子。
行出一程,更是愉悦地勾起了唇角。
他只要想到,她定是因为吃了那胭脂醋,这才故意用武小鱼来气他、报复他,心脏便难以抑制地颤抖,指骨也痉挛。
*
天色将晚。
蔺青阳回到府中,一问,得知南般若中午与傍晚都只用了蚁食。
“哈。”他无语至极,“离了我,活不过三日去。”
脚步一绕,去往厨房。
今日做的是油泼面。
香、鲜、微辣。
红油焦亮,蒜香扑鼻,麦面筋道。
南般若昨日承受太过,身疲体乏,本来没什么食欲,被这热气腾腾的面香一扑,顿觉饥肠辘辘。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