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奇地睁大双眼,看它们在薄毯里跳来跳去,你啄啄我、我啄啄你。
这两只鸟被蔺青阳养得一点儿都不怕人。
“你们一定也很喜欢他吧……”
她幽幽叹了口气。
这场病后,她能清晰感觉到她和他之间的牵绊更深了。
他只离开片刻,她心口的思念已经开始抽枝发芽,连指尖都酥痒。
*
入夜,蔺青阳没有要走的意思。
这些日子她病着,他寸步也不敢离开,晚间便在榻上和衣而卧。
“我是不是可以一个人睡了?”南般若悄悄对了对手指,“你都许多天没睡过安稳觉,不如你自己……”
蔺青阳斜着瞥过一眼,表情似笑非笑。
她被他看得耳朵发热,拉起被子挡住脸:“随便你随便你!你爱睡哪睡哪!”
蔺青阳低低笑开。
“怕我动你?”他道,“就你这身子骨,我还生怕一碰就散架,哗啦落一床,那可真成我一生阴影了。”
南般若怒:“蔺青阳!”
她坐起身,抓起枕头往他身上扔。
“我散架!我散架!”
他大笑着躲避她的攻击,从床头闹到床尾。
“悠着点儿!”他火上浇油,“当心胳膊甩掉了,我可不会给你装。”
南般若抬手掀被褥,想要给他打包扔下去。
一时用力过猛,头重脚轻,踉跄就往床外栽。
蔺青阳脸色一变,急忙飞身来救。
被褥绊在身上来不及扔开,仓促间,他囫囵将她往怀里一裹,双双翻身滚下床榻。
帐幔缠了一圈又一圈,嗤嗤轻响着,从帐顶扯落下来。
一只大手护住她的后脑勺,她被他紧紧扣在怀里,一路翻滚,周身卷满了被褥帘幔。
好一阵地转天旋!
恍惚回过神,两个人躺在卧房正中,缠成了一只双宫的茧。
他垫在她身下,胸膛闷震,笑得喘不过气。
“蔺青阳。”南般若语声幽幽,“我们俩,好像一只大春卷。”
他笑得更大声:“哈哈哈哈!”
她嘀咕道:“还笑,你就是个笋!”
“啊。”他挑眉觑她,“那你就是块豆腐。”
他作势张嘴咬她脸蛋,她撑着他胸膛想往后躲,不料被褥裹得太紧,上半身稍微分开,被子里面反倒狠狠蹭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