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一柠抬眼看过去,才发现唐北檬眸子里又有晶莹剔透的泪珠隐约可见,眼眶也逐渐染上了红迹。
又要哭了。
她抬手,想给唐北檬拭去眼尾的泪珠,可还没来得及,唐北檬就倏地塞进了她的怀里,头埋在了她肩上。
双手抬起,紧紧地搂住她的腰。
用着像是要把她揉散的力道,将她塞进了她的怀里。
祁一柠抬起的手还悬在空中,找不到支点。
她感受着肩上的热意,抿了抿唇,找不到支撑点的手心最终落到了唐北檬的后脑勺上,轻轻地拍了拍她的企鹅帽子,
“好端端的,怎么又哭了。”
“没有,没哭!”唐北檬逞强,可浓厚的鼻音已经出卖了她。
祁一柠心软得一塌糊涂,“好,没哭。”
唐北檬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没过一会,她又自顾自地在祁一柠怀里动了动,声音有些闷,“祁一柠,今天是我们交往的第一天,你难道不想做些什么吗?”
这是个有些奇怪的问题。
交往的第一天不想做些什么吗?
用着反问句的句式,问着一个她并不知道答案的问题。
祁一柠静默地想了想,“你呢,你想做些什么?”
“我?”唐北檬在她脖颈处蹭了蹭,委屈巴巴地说,“我想做的多了去了,但我明天上午的飞机,行李都还没收拾好,而且我妈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其实就不该要这样的仪式感……”她小声地抱怨着,“你看这场雪也没有给我们带来什么,还不如早两天,我们还可以……还可以……”
她没把后面的话说下去,而是又把头往祁一柠怀里埋了埋。
呼吸吐在她的脖颈上,像是炙热的太阳。
可声音说出来又软软糯糯,像是天边飘落下来的起舞的雪花。
祁一柠明白了唐北檬的意思。
恰到好处的留白,总是格外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