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泰帝冷哼一声,挥了挥手。
“臣告退。”
田文静刚回到府上,就发现来了一位不速之客,风姿卓约的长公主殿下正坐在田府正厅里慢悠悠的品茶。
一袭鹅黄色宫装,端庄婉约,顾盼生辉,骨子里面的贵气扑面而来。
“长公主殿下今日怎么有空来臣府上?”田文静脸上露出一抹淡笑。
长公主放下留下有个浅红色唇印的茶杯,目光幽怨的看着田文静轻声说道:“我若是不来找你,你十天半个月也不会找我,田郎最是心狠。”
“殿下恕罪,实在是年底了公务繁忙。”田文静头皮发麻连忙告罪。
长公主幽幽叹气,“我今日来就问你一句,田郎可愿意娶我为妻。”
“殿下,这”田文静怔住,张了嘴唇欲言又止,一时间答不出来。
长公主眼睛直直的盯着他,皱着秀眉问道:“我看得出田郎分明是有意于我,也不是那种在意我与裴少卿之间风言风语的人,所以到底是在怕什么呢?本宫年龄已经拖不起了。”
她与田文静相识多年,双方暗中暧昧不清,但田文静一直不肯主动挑破心意,以前她觉得对方是碍于她因被裴少卿调戏一事名声不好而顾忌。
毕竟田家到田文静这一代虽然人丁稀薄只有他一人,但祖上也曾显赫一时,属于名门,而他本人更年纪轻轻就官居四品,会有此顾忌很正常。
可后来却发现田文静根本就没这样觉得过,所以长公主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对方迟迟不向自己表明心意。
各种流言蜚语便罢了,上回被裴少卿隔着裙子磨得心神荡漾后,让她这个大龄剩女越发渴望能早日嫁人。
简单来说就是思春了。
想被喜欢的男人鼓捣两下。
所以今天直接来逼宫。
“殿下,我也有苦衷”面对长公主的质问,田文静只能苦笑以对。
长公主脸色一沉说道:“既然田郎不愿意,本宫就请父皇择婿了。”
话音落下,起身就要走。
田文静目光一直随着她的身子不断移动,但最终是没有张嘴喊住她。
直到长公主的脚步声消失,田文静才回过神来,叹了口气闭上眼睛。
“来人,备热汤,我要沐浴。”
热汤很快备好,田文静将所有人赶出去,取下发冠,乌黑的秀发如瀑布披散而下,一层一层拨开衣物露出了凝脂般的肌肤,解开胸前层层缠绕的白布,雪白圆润硕果的脱困而出。
“殿下,臣又如何能娶你呢?”
田文静苦笑一声,女儿身就是她最大的秘密,无论如何也不敢暴露。
光是个欺君之罪她就承担不起。
而且她不远千里也要去找裴少卿麻烦的原因之一,找回南镇抚司的面子是一回事,更是因为那个混蛋曾酒后欺负长公主坏了其名声。
她抬手摸了摸喉咙处使用秘法伪装出的所谓的喉结,又摸了摸沉甸甸的良心,眼中满是苦涩和无奈之色。
如果自己真是个男人该有多好?
长公主可不知道这点,她气呼呼的回了宫,直接去找景泰帝,扑通一声跪下说道:“女儿请求父皇赐婚。”
景泰帝直接被搞懵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鸢儿看上了哪家俊杰?”
“田文静。”长公主抬起头答道。
她刚刚跟田文静说的让父皇帮她择婿可不是另择他人,而是让父皇给她们赐婚,那不论田文静到底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都不重要,必须娶她。
“田文静?”景泰帝眉头一皱,对于自家女儿跟田文静走得近一事他是知道的,不过根据暗卫汇报两人交往很有分寸,他本以为只是普通朋友。
现在看来并非如此,他不动声色的问道:“鸢儿,为什么是田爱卿?”
“父皇,女儿心慕田郎已久,请父皇成全。”长公主俯身磕头说道。
景泰帝沉吟片刻,脑子飞速转动着答道:“好,那朕就给你们赐婚。”
至于田文静的意见,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