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二虎对这种直截了当的对话方式反而觉得熟悉且亲切,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笑了。
&ldo;贺大哥,你就快说吧。&rdo;小石担心地看了看偏西的太阳。
贺二虎也抬头看了看,说:&ldo;咱们尽量往前赶吧,我知道花椒坨有个山洞,今晚就住在那里。明天看完地形就往回赶,这样还能快点些。&rdo;
柯上会心地一笑,看来贺二虎对这条路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二十一、反被敌擒
贺二虎在前,柯山居中,小石殿后,三人急匆匆地走着,有时贺二虎会停下来指着山势给柯山进行讲解。太阳隐入西山,鸟儿也已归巢,群山似乎一下子就陷入了无边的寂静之中。
&ldo;二虎,快到了吧?&rdo;柯山担心地问。
&ldo;就在前面不远了。&rdo;贺二虎低声说道。突然,他一把拉住柯山,迅速蹲下来,并且向后面的小石连连摆手。
&ldo;怎么了?&rdo;柯山疑惑地问。
贺二虎吸了吸鼻子,&ldo;有人味儿。&rdo;
就在这时,他们侧后方传来低沉的问话声:&ldo;口令?&rdo;对方是北方口音,柯山不假思索地扭头答道:&ldo;长剑。&rdo;对方却没有回应口令。突然,侧前方一块巨石后面有人严厉地命令道:&ldo;举起手来!&rdo;随即,分别从3个不同方向传来拉动枪栓的声音。
柯山扭头看去,只见有人从巨石后面探出头正在观察他们,头上戴的是解放军军帽,也就对对方没有回应口令而产生怀疑,因为那口令是史克强在昨晚确定的,仅限于保卫秘密粮库的部队,因此可能是遇到了进山剿匪的部队,最有可能是军直警卫营张排长他们,继而问道:&ldo;是张排长吗?&rdo;
&ldo;你们是哪一部分的?&rdo;对方确实是北方话,但绝对不是东北口音。
&ldo;我是保卫部的柯山,你们是哪一部分的?&rdo;柯山仍然没有在意。
&ldo;你们怎么没穿军服?谁知道是不是土匪,先缴枪再说!&rdo;
柯山这才想起自己穿的是当地服装,随即心头一紧,对方刚才为什么直接就问出了正规军队的口令?
&ldo;听到没有?要不就开枪了!&rdo;对方的声音愈加严厉。
&ldo;别开枪,是自己人。&rdo;贺二虎将枪扔在一旁,举起了双手。小石也跟着将卡宾枪和腰中的左轮枪放到地上。
柯山犹豫一下,取下肩上的汤姆森冲锋枪,放在自己的脚边。
&ldo;举起手向前走,过来!&rdo;那个在巨石后面的人走了出来,确实是一身解放军军服,手中端着冲锋枪,做着随时射击的姿态。
柯山慢慢转身面向对方,说道:&ldo;别误会,是自己人,我们的军服在这儿呢。&rdo;说着,撩起衣襟将围在腰间的军服解下来,同时悄悄将柯尔特手枪推到了裤裆中,然后扬起军服,&ldo;你看这不是嘛。&rdo;
&ldo;少废话,先过来再说!&rdo;
三人举着手走过去,到了近前,在那人的枪口示意下站定。后面赶上来一名战士,除去他们肩上的挎包和子弹袋,然后先后对小石、贺二虎进行搜身。当搜到柯山时,他任其搜了上身,然后不耐烦地推了对方一把,说道:&ldo;都是自己人,你们这是干什么?装备都在这里了,还搜什么搜!你看看,还能有什么?&rdo;说着,双手撩起上衣,又拍拍双胯,再提起裤腿,&ldo;没有吧?&rdo;不过,双腿微微紧了裆中的手枪。
&ldo;怎么回事?&rdo;此时,从山坡上走过来几个人,均穿着解放军军服,其中一个干部模样带有当地口音的人问道。
&ldo;报告,抓了3名俘虏。其中一人说他是什么保卫部的柯山。&rdo;
&ldo;柯山?&rdo;那人走到近前,上下打量着柯山,&ldo;呵呵,没想到在这里又见面了。&rdo;
柯山疑惑地打量着那人,似曾相识,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那人摘下军帽,笑着问道:&ldo;不认识了?&rdo;
邓德乾!柯山心中一紧,真是冤家路窄!他努力平息自己的惊愕情绪,笑着说:&ldo;原来是你呀。&rdo;
旁边的小石、贺二虎见状,都轻松地笑了。
&ldo;走,到里面去说。&rdo;邓德乾热情地走前紧紧抓住柯山的胳膊,向山坡上走去。小石和贺二虎想取回自己的武器,却被挡了回来,满脸不解地跟在后面。
上了山坡,转到后面,拨开树丛杂草,一行人钻进山洞。洞中燃着一小堆篝火,散坐在四周的人见到他们,都抄枪站了起来,动作干净利索,没有半点声响。显然,这些人是邓德乾带领的突击队员。应该是怕暴露目标,因此篝火并不大,借着火苗的光亮,仅仅能够看到周围的大致轮廓。
邓德乾摆了摆手,让那些人坐下,然后领着柯山走到里面,在一块石头上坐下,又向柯山摆了摆手,让他也坐下。小石和贺二虎被推到角落,被枪逼住。
此时,一个席地而卧的人显然是听到了动静,翻身起来,向这边走过来,睡眼惺忪地问道:&ldo;怎么回事?&rdo;
正是向老爹!这倒是柯山预料到的,不过小石和贺二虎都愣住了,惊愕地看着眼前这一切。
&ldo;是个老朋友,47军保卫部的柯山,我给你说过的那个狱友,曾经在东北干过国民政府的派出所副所长。&rdo;邓德乾轻松地对向老爹说道,然后转向柯山,&ldo;我说得没错吧?哈哈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