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问你的是什么人?是检察官,还是代理检察官,或者是预审法官?”
“代理检察官。”
“是年轻人还是老年人?”
“年轻人,二十七八岁。”
“好,这个岁数还不会堕落,但已经有野心了。他对你的态度怎么样?”
“还算温和,不怎么严厉。”
“你的事都对他说了吧?”
“都说了。”
“审问过程中他的态度有什么变化没有?”
“一度变得不好,那是在他读连累我的那封信的时候,他好像对我的不幸感到非常难过。”
“对你的不幸?”
“是呀。”
“你遭到不幸他同情你,你能肯定吗?”
“至少他非常明确地表示同情我。”
“什么表示?”
“他把唯一能连累我的证据烧了。”
“什么证据?是告密信吗?”
“不,是托我送到巴黎去的信。”
“你能肯定吗?”
“他当我面烧的。”
“事情就不一样了,此人可能是你想都想不到的大坏蛋。”
“听您这话我心里直发怵,天哪,”唐泰斯说道,“这世界难道遍地都是老虎和鳄鱼吗?”
“是的,只是两只脚的老虎和鳄鱼比四只脚的更危险。”
“请往下说。”
“好,你说他把信烧了,是吧?”
“对,他还对我说,您看,这是唯一对您的不利证据,我已经把它销毁了。”
“他这举动太高尚了,我看是居心叵测。”
“是吗?”
“我可以肯定。这封信的收信人地址是怎么写的?”
“巴黎科克埃龙街13号努瓦基耶先生收。”
“你觉得信销毁后,代理检察官会得到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