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吓到了,虽说他在自己面前还是很温和,可听说容盼说了疫情的事,和最近打听到的旧事,她是真的怕他对崔如眉做什么。
“娘娘尽管放心,自然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娘娘让崔氏去抄女训,心里舒坦了吗?”
容芊妤没说话,还是有些担心。
“娘娘上次急了点,就别再逼她了,什么都由臣来做,就跟娘娘毫无关系了。改明儿我去宫外找一个信得过的,医术高的郎中给柳才人把把脉,助她顺利生下皇子。”
“你做这些也在我们的计划之内吗?”她问。
“臣为了娘娘高枕无忧。”
“我现如今很好,你也不要为了我冒险。”
“臣心里有数,娘娘您静候佳音就是了。”
“你听我的,不许冒进!”她抓着薛霁袖子好个劝,“你听说了吗,最近宫里闹鬼了。”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进去。
中元前后,宫中被祭祀的氛围包裹,近来有些流言蔓延阖宫上下,尤其女子都分外担心。
夜里螽斯门那里总是隐隐传来女子哭泣的声音,夏日连绵的雨水,把周围衬出朦胧的烟雾。
“怎么了,怎么了?”一个小宫女兴致勃勃地跑到人堆里打听。
几名宫女讳莫如深,比出噤声的手势,“说是有位身怀六甲的命妇进宫朝见,路过螽斯门突然一阵剧烈地绞痛,当即昏迷就送回王府了。醒后那夫人便疯魔了,不久后生产,本来把脉是健健康康的男婴,生出来确实一个畸形的女婴,死胎啊!”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世上还真有改变性别的神药吗?
胆大些年长的宫女一脸不屑,“怎么可能,我听说啊,那死胎说是女婴,不会是为了掩人耳目,其实那孩子……是个阴阳人!”
这是民间的传说,好多重男轻女的家里想要男胎,歪门邪道投机取巧,想出这毒瘤法子,妄图逆天改变胎儿性别。
三月之前以此邪术加到孕妇保胎的药汤中,便可生出男孩,但此法机器凶险,稍有不慎,生出的孩子极有可能会畸形。
“而且现在王府上下秘而不宣,如今螽斯门都没人敢走了,听说是生出来就扔火堆里烧死了,那夫人连面都没见到,只和她说是死胎。”
几个小宫女听得毛骨悚然,皇宫本就阴气怨气重,现在还流传出这样的事情,“马上中元节了,你可别吓我啊!”
“我吓你做什么,锦衣卫和东厂如今就在查这个事呢,外面早传开了,只是宫里不说而已。”
听闻又多了几分可信,“宫里最忌讳说这些,快干活吧别说了。”
“你们说什么呢?”花雪老远处冲他们喊道,几名宫女吓得四散开。
“你刚才说什么呢,再说一遍。”崔如眉趾高气傲地问,实则她在不远处也听了个七七八八,能改变胎儿性别,就算失败,这孩子也是废了,何至于还管她生的是男是女。
她如今在宫中地位十分微妙,论信任不如容芊妤,论重视不如柳春烟,论资历不如谭露。况且如今容芊妤正得圣心,符桦也是给面子的,偏偏自己心虚觉得没底。
她的高傲自大无非来自于符桦的偏心,可若没了这条大腿,她什么都不是,也深知自己的德行,一旦失势,那就是墙倒众人推。
“奴婢不敢了,奴婢什么呀没说,您赎罪啊,奴婢什么也没说!”
崔如眉:“你今年多大?”
“二十二了。”那宫女颤颤巍巍不敢多言,人人都知道她的脾气,被盯上可就难办了。
她摆弄着手里的十八子,“想出宫还是想杖毙啊?”
此话一出可是把这几个宫女吓得不轻,“才人您高抬贵手,奴婢……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