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rriet不能假装自己不明白最后一句话的意思,她能很清楚地从这段回忆中看出,即便是与汤姆里德尔的第一次见面,邓布利多也对当时的那个男孩充满了戒心。
“但您曾经说过,先生,即便您当时对里德尔的态度改变了,也无法使他不走上成为伏地魔的道路——”
“那是我的看法,harriet,如果只有我的看法就足够了的话,我也没有必要向你展现这些回忆,我只需要告诉你我是怎么想的,而你照单全收就好。真正重要的,是你从这些记忆中发现了什么。”
“我……”harriet迟疑了几秒,回想着记忆中里德尔早熟而且狡诈的表现,“我不认为里德尔会信任您,即便您对他非常友好,而且是欢迎他来到魔法世界的第一个人。我想,在孤儿院那种环境下生活了11年,已经让他失去了这种信任的能力。”
“还有吗?”
“里德尔并不相信善意。当您的态度还很友好,没有施展魔法以前,他表现得非常凶狠,拒不配合。他不会被善意所打动,反而只会使他的恶意变本加厉。我想这是因为从他出生在孤儿院开始就没有感受过任何爱意——亦或者那是天生的,我说不好。从你们的对话过程来看,里德尔似乎只会对一种品质产生响应,那就是力量。这也就意味着,这是他在那个冷漠的孤儿院唯一学会的法则。”
“很好。”邓布利多点了点头,“还有吗?”
“他偷了其他孤儿的东西,被你当场指破,却没有显出一丝一毫的羞愧之情。”
“你认为这一点意味着什么,harriet?”
“意味着里德尔几乎没有任何道德感,这与他后来年纪轻轻就能犯下杀人的罪行,与他对自己的母亲的遭遇没有丝毫同情等等行为是一致的,也意味着……他从那时起就已经……”
她的音调慢慢低了下去。
“我也曾得出同样的结论——汤姆里德尔不相信善意,任何善意在他眼中都是别有用心,因为他自己付出善意也是为了达到目的。无条件的善良在他眼中等于愚蠢,等于无能,等于懦弱,他不会被自己这般鄙夷的行为打动。因此无论我怎么对待他,都不可能改变他最终会走上的那条道路。”
“但您仍然会忍不住猜想那个可能性。”harriet轻声说道,邓布利多露出一抹苦笑,恐怕他回溯这些记忆的次数远比他所承认的要多得多,harriet心想。
“告诉我,孩子,你还发现了什么?”
“里德尔为他做的那些事情受过惩罚,”harriet记起掌管孤儿院的那位科尔夫人说的话,“用生锈的拨火棍抽鼻子——她是这么说的,那滋味肯定不好受。但里德尔并没有因此就学到什么教训,他没有停止使用自己的能力,而且乐此不疲。”
“所以——?”
“所以他我行我素,非常傲慢,甚至可以说有些自恋。他渴望与众不同——我注意到了他知道自己是个巫师时的神情——他渴望向别人展示自己的力量,渴望运用自己的力量去支配别人,欺凌别人,哪怕为此狠狠地挨上一顿打也在所不惜。这也意味着……意味着……伏地魔要求与我在他父亲的墓地决斗是有理由的……”
即便已经过去了八个月,主动去回忆起当时的一幕幕仍然十分困难。
“他想向那些食死徒证实他的实力——证实他复活以后远比以前更加强大。这不是出于震慑手下的理由,是他自己心理上的需要。而他制作魂器……或许也是出于这样的心理。您说过他制作了至少两个以上的魂器,一个是我,另一个是他留给卢修斯的日记本,如果他这么做不仅仅是出于谨慎,还为了证实他是有史以来最危险,最强大的黑巫师呢?”
“你已经能把从汤姆里德尔的过去中观察到的规律,应用到现在的伏地魔身上了,我很高兴看到这一点。”邓布利多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至于你的问题,有一个人很有可能知道答案——他曾经是汤姆里德尔在霍格沃茨求学期间关系最为密切的教授,在黑魔法的领域颇有见地。汤姆里德尔曾经向他咨询过与魂器有关的事情,年轻的伏地魔甚至可能在兴奋之下泄露了他自己的计划——你注意到他性格中的这一缺陷从年幼的时候就体现了吗?”
“您是说,他向您透露他是个蛇佬腔这一点?”
“正是。我想,如果他当时再冷静一些,恐怕就不会告诉我这件事了。但他对力量的狂热追求,那种渴望证明自己,渴望得到一切的野心有时会让他的谨慎从指尖溜走,说出一些本该不应暴露的秘密。只可惜,他咨询的教授也意识到了自己知道了一个多么了不得的秘密,我想他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后悔自己将那些知识告诉了里德尔。当伏地魔的势力彻底崛起后,他就从霍格沃茨辞职了,一直隐名埋姓到还在襁褓中的你击败了伏地魔,我才开始听说他的消息。两年前,当我意识到日记本的不同寻常时,我前去拜访了他,向他打听伏地魔当年是否提到过什么。然而,他一听说伏地魔有可能再度归来,就吓得浑身发抖。他向来在大脑封闭术上颇有造诣,我用了摄神取念,也不过只从他脑海里取得了修改过后的记忆。而他则在我得到记忆后就再次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我们该怎么取得那段记忆呢?”
“别急,harriet,我们的确需要那段记忆,但这不是今晚就能解决的事情。事实上,我不认为我们还有时间探讨任何一件事了。”邓布利多抬眼看了看窗外,“看看现在多晚了,你该回去了,明天你还要拜访霍格莫德村呢。你忙碌了这么久,是时候该休息一天了。”
邓布利多露出了同样的愉快神色,就跟她刚进门不久提起大脑封闭术课的神情一样。但这次harriet不确定她是否明白了那笑容背后的意味深长。她只是点了点头,甚至不认为自己明天会离开宿舍——看见成双成对的情侣们在霍格沃茨与霍格莫德的场地上叽叽喳喳地欢笑,对她来说可不是什么令人愉悦的景象。
“晚安,先生。”
邓布利多轻轻眨了眨眼。
“goodnight,harriet,and,haveanicedaytomorr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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