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都收起来吧。”宣王沉声道。
&esp;&esp;宫人应声,退下之前,小心地窥了窥薛清茵的脸色。
&esp;&esp;转头禀报给了梁德帝。
&esp;&esp;梁德帝大为惊讶:“这么伤心?难不成是那许芷快死了?”
&esp;&esp;宫人答不上来。
&esp;&esp;当然梁德帝也不需要他们答。
&esp;&esp;他想着明日召薛清茵过来瞧瞧……
&esp;&esp;宫人走后,宣王又将薛清茵抱了起来,他问:“想吃什么?”
&esp;&esp;薛清茵问:“贺松宁呢?回京来还没见着他人。”
&esp;&esp;“病了。”
&esp;&esp;“哦,病了啊。”薛清茵也高兴不起来。反正贺松宁是病不死的。
&esp;&esp;薛清茵咬了下唇:“我得见他一面。”
&esp;&esp;宣王不想贺松宁再见到薛清茵。
&esp;&esp;贺松宁心狠手辣,又怀着不该有的心思……
&esp;&esp;他看了看薛清茵的模样。
&esp;&esp;像是霜冻后的花叶,耷拉着。
&esp;&esp;“……好。”宣王道,“我寻个时候离宫。我不离宫,他没有机会见你。”
&esp;&esp;“怎么才能让阿娘也进宫呢?或者,我在宫外见贺松宁……”
&esp;&esp;“宫外相见,他会起疑。就在宫中吧。要进宫,须过皇帝的明路,这不难……其余的事我来办。”宣王沉声道。
&esp;&esp;请君入瓮来
&esp;&esp;翌日,梁德帝召见薛清茵。
&esp;&esp;薛清茵闻声在床榻上翻了个身:“走不动,不去。”
&esp;&esp;宫人只得原话禀报回去。
&esp;&esp;梁德帝无语起身:“朕亲自去瞧瞧。”
&esp;&esp;梁德帝亲至,惹得殿中宫人慌忙行礼都来不及。
&esp;&esp;梁德帝也不看他们,只径直往里走去。
&esp;&esp;那床榻边的绛色床帐垂下,将里头人的身影掩了个结结实实,梁德帝也就不必顾忌那样多的忌讳,一路走到床边才停住。
&esp;&esp;“怎么了?朕召见也不来?可知此乃大罪?”
&esp;&esp;“起不来。”薛清茵蒙着被子,透出点声音。
&esp;&esp;“又是走不动,又是起不来。病了?”
&esp;&esp;“没趣儿。”
&esp;&esp;梁德帝气笑了:“让你面圣,你还计较什么有趣儿没趣儿?”
&esp;&esp;薛清茵有气无力道:“自打有了孕,这日子便没趣儿得紧。许多地方去不得,许多事干不得,许多吃的也吃不得……”
&esp;&esp;薛清茵说着说着,低声哭起来。
&esp;&esp;梁德帝还没听她哭过。
&esp;&esp;从来只有她叫别人气哭的道理。
&esp;&esp;而薛清茵哭的声音又细又轻,像是随时要哭断了气儿一样。
&esp;&esp;梁德帝面色一沉:“把人扶起来,别哭昏过去了。”
&esp;&esp;宫人连忙战战兢兢地撩帘帐,又把薛清茵从被子里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