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负手而立,看着天边那轮残月。
一切都结束了,不,一切才刚刚开始。
他想了想,转身朝后院方向走去。
上官凤的院落里,只亮着一盏微弱的灯。
她已沐浴完毕,换上一身干净的素色长衫,正坐在窗前看着天上的月亮发呆。
她的头发,还带着一丝未干的湿气。
今晚发生的一切,对她的冲击太大了,她需要时间去消化、去思考。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在院外响起。
上官凤的身体瞬间紧绷,她没有回头,她知道是谁—在这桃源县,敢如此深夜不经通报就直接闯入她院子的,只有一个人。
院门被轻轻推开,秦阳走了进来。
他没有像上次那样横冲直撞,而是站在院子里,看着窗边的她。
月光洒在他的身上,也洒在她的身上。
两人隔着一扇窗,遥遥相望,谁也没有说话。
气氛变得有些微妙,不再是纯粹的戒备与试探,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楚的东西。
是那浴室中氤氲的水汽?
还是那场联手导演的、血腥的杀戮?
许久,还是秦阳先开了口。
“睡不着?”
“你不是也一样。”
上官凤的声音很清冷,但少了几分之前的疏离。
秦阳笑了笑,走到窗前。
“我来看看,我的‘共犯’,有没有被吓到。”
上官凤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
她无法反驳。
因为当她选择沉默的那一刻,她就已经默认了这个身份。
“现在。”
秦阳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磁性。
“你我,才算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他的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那眼神里不再有任何掩饰,是霸道,是坦诚,更是一种将一切都纳入掌控的绝对自信。
上官凤避开了他的目光,她的心很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