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出了人生中最后一声凄厉惨叫。
“秦阳!你不得好死!王爷不会放过你的—!”
然而,她的诅咒,很快就被人堵住了嘴。
两名如狼似虎的亲卫,将她从地上一把拖起,就像拖着一条死狗。
她拼命挣扎、求饶、哭喊,可是没有用。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用冰冷、漠然的目光看着她,没有人同情她。
因为在他们看来,她罪有应得。
当秦阳下达命令的那一刻,一直站在角落里默不作声的上官凤,眼皮只是轻轻跳动了一下。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阻止,只是静静地看着。
看着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女人,被拖向死亡的深渊。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和秦阳之间,形成了一种无法言说的黑暗默契。
一条船上的人,谁也别想下去。
夜深了,宴会厅里的血迹已经被冲洗干净。
孟虎和柳如烟的尸体,也早已被拖了下去,处理得干干净净,仿佛他们从未在这世上存在过。
空气里只剩下淡淡、未散尽的酒气。
秦阳坐在空无一人的大厅里,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一下、又一下,很有节奏。
张龙从门外走了进来,身上还带着一丝血腥气。
“大人,都处理妥当了。”
秦阳点了点头。
“头颅呢?”
他的声音很平静。
“按照您的吩咐,用石灰腌制好了,装在木盒里。”
“很好。”
秦阳站起身:“准备快马,再备上一份厚礼。”
他走到书案前,亲自研墨,铺开一张上好的宣纸,提笔蘸墨,在纸上写下了一封情真意切、文采飞扬、充满“愧疚”与“忠诚”的信。
信中,他先是痛陈自己“监管不力,识人不明”的“罪过”,导致誉王义女被宵小之徒觊觎,最终酿成惨剧,他对此“痛心疾首,夜不能寐”。
接着话锋一转,表示为了维护王爷的“天家颜面”,不让这等丑事外传,只能“忍痛”将行为不检的柳如烟和那胆大包天的孟虎一并处死,以儆效尤。
最后,他向誉王保证,即将亲自率兵前往孟虎的领地,为王爷“讨伐”这个不识好歹的势力,将其连根拔起,以告慰义女在天之灵。
一封信写完,秦阳吹了吹墨迹,满意地笑了,将信装入信封,用火漆封好。
“把这个,连同那两颗头颅,还有那封‘情书’,以及所有的人证口供,立刻八百里加急送去誉王府。”
“记住,要让使者表现得悲痛一些,但也要强硬一些。”
“是,大人!”
张龙接过东西,转身离去。
夜风从敞开的大厅门口吹进来,带着一丝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