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呆子。”付景转了个身,不顾家长在跟前,就把唐意牢牢地搂在怀里。
唐意紧紧攥着付景的衣角,闭着眼睛把脸埋进他的胸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唐意肩膀颤抖着,哭出了声。
或许是因为在两个最亲近的人面前,唐意的神经终于开始放松。
小呆子极力压制着,哭声从胸口断断续续的溢出来,声音呜咽颤栗。
那么长的时间,背负着自以为的罪恶感,承受着身边的人带来的伤害,忍着疼痛,走到现在。
那么疼,那么委屈,终于可以毫无假装的说出那句我很好。
太难了。
付景把唐意护在怀里,一下一下的顺着他的后背:“没关系的,可以哭出来。”
像是魔咒一般,唐意再也绷不住哭声,破碎的哭声终究突破他心里最后的防线,倾泻而出。
“哭吧。”付景的声音也跟着颤抖。
痛痛快快的哭出来,把那些堵在胸口的阴霾,彻底的发泄干净。
然后轻轻松松,不带任何压力的往前走。
付景闭着眼睛,脸颊贴着唐意的头发轻轻蹭了蹭。
良久,唐意抽噎着从付景的怀里抬起头,盯着他看了会儿,又重新靠了回去。
付景好好把人抱住,揉了揉小呆子柔软的发丝。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上下起了小雨,付景担心唐意着凉,赶紧从背包里拿出伞撑着。
“还有什么想跟阿姨说的吗?”付景声音微哑,仿佛刚才哭了一场的人是他。
怀里的人在他颈间蹭了蹭:“回家。”
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也是说给陈云女士听的,时隔那么久,唐意终于又有了家。
“好。”付景转头看向沈芸女士的墓碑:“阿姨,我们今天先回去了,下次再来看您。”
付景说完,搂着唐意往墓园外走。
不速之客
唐意每次情绪波动过大,最先受影响的都是身体。
付景看着小同学泛白的嘴角,担心他生病,到家之后哄着喝了两袋板蓝根,又把人带回房间,换了件舒服的衣服。
“难受么?”付景声音微哑:“睡一会儿?”
唐意瞥了眼墙上的表,时针还差十几分钟的路程才能走到十一。
明明醒了没几个小时,这会儿脑子又开始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