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给我,我让我爹打死你爹!”
赵玲儿吓了一跳,哭着把青木儿往回扯:“爹爹……要爹爹……”
青木儿被赵玲儿拉得一踉跄,他看了一眼在地上打滚哭叫的胖小子,拉起双胎的手便走:“回家,咱们回家。”
身后的胖小子见他们要走,想爬起来阻止,却被地上的枯树枝扎了一下手,疼得他嗷嗷叫,待他缓过神,哪里还有那对双胎的影子?
他登时气得不行,山捻子没到手,双胎骂不到,便找自家姐姐出气。
“臭婊子!你不帮我,我让阿娘把你卖了!马上就卖!”胖小子爬起来拿着棍子狠狠打姐姐,撒完了气,棍子一丢,往山下跑:“你给我等着!”
那瘦弱的女娃颤抖着不敢出声,她不想回去,又不敢不回去,站在原地无声抽噎了几下,还是跟着胖小子回去了。
回到赵家小院,家里静悄悄的,赵玲儿跑去灶房没看到阿爹,柴房后院也没有,打开卧房也不见,她哭得脸色都不对了。
青木儿连忙拉停她,一旁的赵湛儿像是没了魂一般,不哭不笑地站在一旁,要不是青木儿揽着他,还不知他在发抖。
青木儿还算镇定:“阿爹去洗衣裳了,我们去河边找阿爹,好不好?”
“找阿爹……”赵玲儿跟着他的话说:“哥夫郎……爹爹不见了……爹爹好多血……”
青木儿不知从前发生了什么,只得顺着赵玲儿的话说:“好,找阿爹,找爹爹。”
他把两娃娃的脸上的泪水汗水擦掉,刚想拉着两娃娃去河边,就看到阿爹急匆匆地从外面跑回来。
周竹原本在河边洗衣裳,衣裳洗完了正要回家,结果半途碰到了赵有德他大哥的小儿子,那胖墩见了他不但没问人,还指着他叫骂,一口一个要把双胎卖去勾栏院。
周竹一听,哪里顾得上这胖墩,抱着木盆急忙赶回家,生怕晚了一步,双胎就没了。
他还没进院,双胎就冲出来抱着他哭喊:“阿爹——爹爹都是血……爹爹呢,我要爹爹——”
“没事啊没事。”周竹丢下木盆,抱着孩子的头轻声哄着:“阿爹在呢,玲儿湛儿别怕。”
周竹哄了半响,方才让两娃娃情绪稳定下来。
赵有德差点被打死那一年,两孩子才四岁,他以为孩子小不记事,却没想到他们不仅记得,还一直为此担惊受怕。
他做阿爹的没本事,还教两孩子跟着他不得安生。
鼻头一酸,他睁着眼睛不敢眨,搂着两娃娃温声道:“爹爹没事的,爹爹在镇上做工呢,晚上吃饭,爹爹就回来了。”
赵玲儿吸了吸鼻子,哑声问:“真的吗?爹爹不会走吗?”
周竹喉头一哽,几下没说出话来,青木儿见状连忙说:“真的,爹爹在镇上做工,玲儿不信的话,哥夫郎带你们去找爹爹……”
青木儿说得着急,有些语无伦次:“我、我去过镇上,识路的——”
青木儿一句话没说完,便看到远处有好几个人,气势汹汹地往他家来了,走在最前头的,便是前几日见到的,赵炎他阿奶陈阿珍。
第18章挨打
陈阿珍阴着一张老脸,走在最前头,她身后跟着一个五大三粗的妇人,妇人拉着胖小子,怒气冲冲地走来。
那矮胖的小子顽皮,被妇人拉住了手还不安分,一边甩一边叫:“娘!你扯疼我了!”
陈阿珍闻言瞪了孙玉梅一眼,把胖小子拉到身边:“跟个男人似的,别扯疼我孙子。”
孙玉梅黑了黑脸,忍住了。
这三人来得快,没一会儿就到了赵家小院前。
“好你个不长眼的小畜生,竟然敢打我乖孙子!”
周竹立即起身,将双胎揽在身后,他不明白发生了何事,但他知道自家孩子,别说打人了,大声一点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