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竹想着也就罢了,转而想找别的人家,可问来问去,那家子人总有得吵。
毕竟就算三户人家一起出钱,一户人家少了也得出一两三钱,这确实不是小钱,周竹也能理解。
但找不到其他两户,找多一户也好呀,这样分下来二两五钱,周竹狠狠心,也愿意出,毕竟一口井,能用一辈子呢。
不过这事儿想急急不来,找不到人,就索性缓一缓,就算真找着了,镇上的挖井师傅也没空过来。
冬天最合适挖井了,人手缺着呢。
周竹心里不着急,正巧此时,田柳来赵家小院找青木儿,听闻了此事,眼前一亮,喊道:“打井?我也想!”
青木儿和周竹齐齐一愣,倒是把田柳忘了。
周竹找的多是平日和他走得近,有事没事一块儿编竹篮的,田柳于他而言是小辈,年纪相差也大,关系虽好,但来往不算十分密切,因而没想到去找田柳问问。
青木儿疑问道:“你家也需要打井么?”
“怎么不用?单靠我家瘸腿相公,他哪能挑水回来?多走几步路我都要骂他的,之前家里的水都是给两个铜板让别人挑回来,若是打了井,就能省下很多了。”田柳说。
“你之前怎么不打井?”青木儿问他。
“这不是,舍不得嘛,我之前问过,要五两银子呢。”
田柳家里其实不缺五两银子,他一个月挣的,就不止五两,他做生意,有多有少,但有时鸭子做多了卖不完还会亏。
再者说,镇上那铺子每个月租金和伙计工钱也不少,因而有了钱,他也不敢乱花,只想好好攒着。
“不过,”田柳话锋一转,说:“五两银子确实很多,可用水方便多了,若是几家人合打,那选的地方可不是人人都觉得合适的。”
这个,周竹心里也清楚,具体打井的位置,肯定要看挖井的师傅如何定,可若是定得哪家远了近了的,这也会有不少话说呢。
而且,打在外头,指不定还有偷水的人,是以周竹犹豫许久都拿不定主意。
“照我说,不如咬咬牙,在自家院子打了,反正一口井,这钱花了绝不会亏。”田柳说。
青木儿虽不懂这打井的事儿,可听田柳这么说,也觉得田柳说得确实对。
周竹沉吟片刻,说:“我再想想罢。”
这么大的事儿,一下也做不了决定,索性再想想,反正现在也不着急。
“对了!”田柳一拍掌,说:“若是你家打了,我家也打,一次打两口井,是不是可以同那铺子说少些钱。”
“若是如此,那也不错,能少些总归是好的。”周竹笑说:“我家真要打了,回头找你说一声,阿炎认识那瓦砖铺掌柜的,到时问问能不能少。”
“好!”田柳一高兴,转头就打算回家,走了两步想起自己过来是有事儿找青木儿,又转头回来了。
青木儿被他这风风火火的架势弄得一愣一愣的,不禁问道:“怎么了?”
“我忘了我过来是有事儿找你呢。”田柳坐下说:“我有个堂弟,叫田雨,过几日要定亲了,之前听说你给陈云吉盘的发式、化的妆面很漂亮,他托我来问问你,能不能到时也给他弄一个。”
青木儿愣住,完全没想到这活儿还有第二回。
“一回多少钱,你同我说,我回头告诉他。”田柳说。
“这、这也不用钱……”青木儿刚要摆手,田柳就按住了他,田柳说:“那不成,钱是要给的,你同他又不认识,就当做买卖,哪能不收钱?”
都是一个村的,周竹也认识田雨,虽不熟,但也知道田雨是个性子挺好的小哥儿,便说:“是这样,不收钱,田家也不会同意。”
“那……”青木儿想了想,他也不知道多少钱合适,便照着上回王冬子给的,说了十文。
“行,我回头和他说。”田柳说完没多久就回家收拾收拾去镇上接相公了。
这事儿定下来后,周竹就去后院忙活儿菜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