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夫郎怕不是要挨打了,只可惜了这么好看的小夫郎,心肠如此歹毒。
何清拿着那婚书甩了几下,对青木儿高喊:“你推我入河,想顶替我成亲,门都没有!”
“不是的……”意外的是,青木儿开了口,他脸上除了僵硬,没有任何表情:“你是自己逃走的,张媒娘说——”
“你胡说!”何清猛地打断他:“这赵家可是好人家,我为何要逃?张媒娘肯定和你是一伙儿的!”
青木儿怎么会知道他为何要逃,他不过是从张媒娘那处知道,何清趁着他们夜里睡着,自己逃跑了。
他不知缘由,此时被何清一问,登时什么话都说不出,只剩惶恐。
何清看这假夫郎摇摇欲坠的模样,心里有些得意,不过他不敢表现在面上。
他揩去眼角的泪,哽咽道:“你想替代我,成为赵家的真夫郎,当真是——啊!”
话没说完,只见一根长木柴斜插在脚边,何清吓得后退了好几步,抬起头一看那煞神一般的汉子黑着脸瞪着他。
何清的眼泪瞬间涌出,泪眼汪汪地看着赵炎:“相公!我才是你的夫郎,你何故如此对我?”
赵炎怒目而视,指着何清:“休要胡言乱语!”
他没回头看青木儿,他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一定凶得很,也终于知道这几日小夫郎的不对劲是为何。
他不知小夫郎打哪来的,又怎么成了他的夫郎,但他知道小夫郎是他的真夫郎。
赵炎后退了几步,站到了青木儿前面,高大壮实的身躯将后头的小夫郎遮得严严实实。
青木儿怔怔地看着那汉子宽阔的后背,蓦地湿了眼眶。
众人看不到青木儿的神情,有人便说:“既如此,不如把张媒娘喊来问问?”
“是啊,两人说的都不一样,把张媒娘喊来一问便知。”
何清脸色一僵,攥着婚书的手都抖了,他慌道:“不行!”
赵炎将何清脸上的慌张看得一清二楚,他眯了眯眼,说:“大顺哥,辛苦你带人跑一趟,把千头村的张媒娘请过来。”
站在一旁的张大顺连忙应道:“好,我这就去!”跟几个年轻汉子一同去了。
赵炎背对着青木儿,没看到青木儿这一瞬间,整个人都在打颤。
张媒娘,是知道他小倌的身份的。
他不知要如何面对这即将到来的难堪局面,强烈的耻辱感让他此刻只想躲起来,躲到一个无人认识的地方去。
何清转头一看,汗都出来了,他想回头拉张大顺,又不敢真的去拉人,他转念一想,无论张媒娘如何说,他都得咬死,更何况,他还有婚书。
白纸黑字,只要婚书在,任由张媒娘说破天,他也是赵炎的真夫郎。
张媒娘是被人架来的。
她刚做好了年夜饭,出门倒了个水,吉山村的几个大汉拿着扁担就把她架过来了,她嚎了一路,到了赵家小院才被人放下来。
后头张媒娘的相公和儿子听到声音往外追,谁知那几个年轻汉子脚程快得很,吭哧吭哧跟不上,最后也到了赵家小院。
赵家小院摩肩接踵挤满了人,甚至有人爬上了一旁的桂花树上看,要不是没找到木梯,只怕早有人上屋顶去了。
张媒娘被放下时还在嚎,直到对上了赵炎的眼神,才猛地断了声儿。
“张媒娘,此事,你有何解释?”赵炎问。
张媒娘一看何清便知怎么回事,她见此事败露,再怎么反驳也无用,只哭嚎道:“赵家相公,这事儿我也不想啊,我受你家所托去抬了新夫郎,可谁知,半夜这新夫郎自己跑了!”
“你胡说!我不过是出去找些水喝,都是你和那贱人合谋害我!”何清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