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炎转回头,对小夫郎说:“捞鱼捞虾时你别下水。”
他还记得小夫郎刚嫁过来时,落了水差点被冲走,幸好当时他眼尖看到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而且现在不过是初春,天还没回暖,早晚都很冷,家里的火盆也都还用着,河水冰凉,冻上一会儿只怕人都会被冻僵。
青木儿仰头笑着:“我不下,我也不会捞。”
他没捞过鱼虾,过年时赵炎抓鱼是下河抓的,拿着一张大网,也不知道赵炎怎么弄,总之大网起来时,里头就有了鱼。
若换他去,只怕那网子怎么撒的都不懂。
赵炎见他笑,也跟着笑:“天暖了,等我休沐,再同你去河里捞鱼。”
“当真?”青木儿快走了两步,和赵炎齐肩:“撒网捞?”
“嗯,撒网。”赵炎说。
青木儿眉眼弯弯:“好。”
装花的竹子得粗,竹节得长,赵炎挑了几根,几番对比,选了一根去砍。
他让青木儿站在后头,随后扬刀一劈,再一撬,竹子上就有了一道深深的刀痕。
青木儿没离赵炎太远,林子里什么东西都有,这会儿蛇虫鼠獾都出了窝,要是不小心踩到蛇虫被咬一口可就麻烦了。
他没带砍刀,跟过来就仅仅是想跟着赵炎,一日下来,能多说几句话,挨着黏着,就觉得心里舒坦。
砍完竹子回家时,赵炎肩上扛着竹子,青木儿手里拿着砍刀,两人手拉手一块儿回家。
周竹做好了晚饭,刚想叫赵炎和青木儿吃饭,前院后院找了一圈没见到他俩去了哪里,正打算叫赵有德去村里找找,抬眼一看,两人带着长竹子有说有笑地回来。
“怎么去砍竹子了?”周竹问道:“家里不是还有两根呢?”
“家里竹子不够粗,装不了那么多花。”赵炎把竹子放下,到水缸旁洗手:“粗竹子只要砍个四五筒,就够装花了。”
装个五筒,也有五种鲜花,花多了,能做的簪花样式也多。
“我倒是没想到这个。”周竹拿着襜衣擦了擦手说:“先吃饭,吃了饭再割竹子。”
“好。”赵炎说。
晚上做的荠菜肉包子,还切了根肉香肠和蒜薹炒,再切一根年前腌的萝卜,菜不算多,量管够。
荠菜肉包子是下午周竹带着青木儿和双胎一块儿做的,这包子同青木儿手心那么大,一共做了近五十个,晚上一顿就吃了三十几个。
赵炎一个人就吃了十二个,赵有德饭量没赵炎那么多,但也吃了十个,基本上一口一个。
吃过了饭,赵炎把竹子收拾出来,青木儿洗了碗,搬了个木凳坐在他旁边磨竹筒口,两人齐心协力把五个竹筒做出来。
只是竹筒做出来了,怎么扛去镇上是个问题。
家里有活儿要忙,周竹不能日日陪着青木儿去镇上卖簪花,光是青木儿一个人也背不动那么多竹筒,更何况还是加了水的竹筒。
青木儿想着要不坐牛车过去,可牛车只到镇路口,从镇路口走到街道司领木牌再回街市找摊子,还要走很长一段路。
这卖鲜花的第一步就卡住了,青木儿心里有些烦闷,他在想别人都是怎么把东西运到镇上的。
回想了一下,发现村里人大多是靠一膀子力气背着去。
赵炎见不到小夫郎苦恼皱眉,便说:“明日我同你去。”
“那你上工怎么办?”青木儿说。
赵炎说:“我同掌柜的说一声,他不会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