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正准备招呼客人的时候,担任翻译官职务的部属老王带了一个愁眉苦脸的中年男子,殷勤地来到芳子身畔:
&ldo;金司令,这位姓朱的先生希望您能见见他。&rdo;
&ldo;姓朱的?&rdo;
芳子一皱眉:
&ldo;哦‐‐就是那丝绸店掌柜的事。哎,没工夫。改天‐‐&rdo;
&ldo;不,不,请金司令千万帮个忙。我大哥被关押起来了,说不定受严刑拷打,他年岁大,这苦吃不消呀。&rdo;
芳子问:
&ldo;老王,他有供过什么吗?&rdo;
&ldo;打是打了,可没什么口供。&rdo;
姓朱的虽是汉子,也急得眼眶都红起来:
&ldo;真是冤枉的!拜托您给说一下。&rdo;
芳子不耐烦地:
&ldo;要真是抗日游击队,我能有什么办法呢?&rdo;
&ldo;您别开玩笑了,我们家打祖辈起就是北京的老产,除经营丝绸批发以外,没有干过其他任何事。大哥都五十多了,怎么胆敢参加什么游击队?都是善良的老百姓哪!&rdo;
朱家自从出了事,四方奔走,终于摸到了川岛芳子的门径,通过翻库官老工疏通。遇溺的人,抓住稻糙也不放,何况是大家吹捧得权重一时的金司令?
自后门想也递送过好些珍贵的礼物吧,不然怎得一见?
与其说是&ldo;门径&rdo;,也许就落入她众多勒索&ldo;圈套&rso;冲的一个呢。
芳子发着脾气:
&ldo;今天过生日,怎的挑个大日子来麻烦我?&rdo;
姓朱的继续哭诉:
&ldo;请高抬贵手,向皇军运动一下。我们可以凑出两万块,金司令请帮忙!&rdo;
&ldo;这数目不好办,我跟他们……,也不定可以关照呢。&rdo;
&ldo;面粉一袋才三块哪金司令‐‐&rdo;
老王把他拉过一旁,放风说:大概总得拿出六万来。这么老大一笔款子……,但又是性命攸关,讨价还价,声泪俱下。
芳子只不搭理,退自走到正厅去。
她知道,最后必然落实一个数目,比如说:三四万。然后她狐假虎威打一通电话到宪兵部队,还不必惊动司令,那被抓的人就会被释放了。
‐‐但凡有中国人的地方都有&ldo;后门&rdo;,要不,哪有这排场?
镁光不停地闪,芳子如穿梭花丛的蝴蝶,在不同的要人间周旋、合照留念。
在她身后,也许瞧不起的大有人在。
军官与大使的对话是:
&ldo;说是司令,不过作作样子吧。&rdo;
&ldo;女人怎做得大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