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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2页）

&ldo;关在哪儿审问？&rdo;

宇野骏吉明知故问，但不动声色：

&ldo;哎‐‐你别管我用什么刑啦！&rdo;

芳子笑。

他道：

&ldo;我信任你。&rdo;

芳子有点心虚，又倒酒：

&ldo;添一杯。

&ldo;不要了。保持清醒，才不会误事‐‐你也别喝太多。&rdo;

她负气：

&ldo;不要紧，我公私分明的。&rdo;

一顿，又觉委屈：

&ldo;很久没跟你一块喝酒‐‐我还是武士的刀吗？&rdo;

宇野骏吉大笑，肚皮却没动过：

&ldo;哈哈哈！要看你了！&rdo;

店主亲自端来一个彩釉碟子，上面铺了一圈薄切一片片的河豚刺身，晶莹通透，如盛开的ju花瓣，芳子吃了一口，绵绵的，带清幽的香。她岔开话题：

&ldo;好鲜甜。&rdo;

他不经意地，又道：

&ldo;不错！我们日本人说花河豚的，是&lso;马鹿&rso;；不吃的，也是&lso;马鹿&rso;。&rdo;

芳子知有弦外之音。他知道多少？

他继续：

&ldo;河豚有剧毒，吃了会死，是笨蛋；但按捺住不吃，又辜负了天下珍品。芳子，你爱吃吗？&rdo;

&ldo;爱。&rdo;她镇定地应对，&ldo;这又不是第一回。吃多了，本身带毒，活得更长。&rdo;

&ldo;哈哈哈！&rdo;字野骏吉笑起来，马上又止住了，想自她脸上找出点漏洞来。这样的说晴就暗，说而就两，分明案中有案，芳子只感到忐忑，便藉把菜跟豆腐扔进火锅清汤中熬煮，动作忙碌起来。

一切都在汤里舞动。

火热火热的。

&ldo;好了。&rdo;

她把涮得刚熟的鱼布到他跟前。

&ldo;都说女人像猫‐‐猫喜欢鱼腥。&rdo;他道，&ldo;中国人也说，猫嘴里挖鱼鳅，很难吧。&rdo;

&ldo;干爹对俗语倒有研究。&rdo;

芳子听得一点醋意了。

‐‐也许不是醋意，是她一种渴想上的错觉，她但愿自己还一般重要，像当年。仍是禁育多么好！

她太明白了，这只是男人的霸占欲，即使他不看重她，知道她窝藏了一个，心中有根刺。‐‐鱼刺，卡在喉头，不上不下，缠着不惬意。鱼刺那么小，一旦横了，得全身麻醉来动手术。是危险的时刻。

&ldo;中国俗语有时蛮有意思的，可惜中国人死剩一张嘴，还要自己人对骂。三等国民！芳子，你大概也很中国吧？&rdo;

芳子白他一眼：

&ldo;你刚才在说猫呢。&rdo;

&ldo;哦，对，说女人像猫。中国的猫。&rdo;

&ldo;中国的猫最狠！&rdo;芳子捞出一副凶相‐‐张牙舞爪，&ldo;谁动它刚产下的小猫一下，情愿把自己孩子吃回肚子中！&rdo;

&ldo;真的？&rdo;宇野骏吉夸张地，&ldo;那倒需要很大的勇气了。&rdo;

语气中有恫吓，有试探。他要对付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