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从客观层面上来看,他们只不过是关系稍微亲密些的同学而已,这并不代表着他能将路识卿善意的付出理所当然地照单全收。
虽然陈放自己心知肚明,路识卿在他心中的位置早就已经越过普通社交关系的那根线,但在不确定路识卿想法的情况下,他绝不能轻易露出什么马脚。
从小到大,无论在多么亲密的关系中,哪怕是骨肉亲情,他始终被告知自己是个累赘。
如果太过依赖而不肯放手,只会给人带来负担。
他不想这样。
“我就是想跟着你,顺便能确保一下你的安全。”路识卿逐渐放慢车速,语气也平缓下来,“反正我也不知道要去哪儿,不知道能干点儿什么,还不如陪着你,这样我还挺高兴的。”
“可是这样太……”陈放还在迟疑。
“我不嫌麻烦,陪着你不是麻烦。”路识卿似乎知道陈放要说什么,直截地打断他,转头看了眼,又不得不转回去看路,最终稍微偏过头,说:“你别赶我,行吗?”
“你说,陪着我,你高兴……是真的吗?”陈放没回答他的话,反问道。
“真的。”路识卿笑了笑,怕陈放不信似的又重复了句:“是真的,我高兴啊。”
“嗯。”陈放在后面应着,声音小到只有自己能听到,却又一定想要说出口:“我也想让你高兴。”
自行车进入步行街,街道旁店铺的外放音乐声音太大,俩人没再说话,过了没多久,路识卿在汉堡店门口停了车。
陈放刚下车,一股冷风迎面而来,吹得他缩了缩脖子。
看着店门口被扫到一边成堆的干枯落叶,连路识卿也穿上了长袖校服,他意识到天气真的冷下来了。
方才车速并不慢,他却并没感觉到冷风在皮肤上划过的触感,只因为有一具身体将冷空气尽数挡在身前,将他和寒冷隔绝开。
陈放带着路识卿走进店里,才发现原本像个火炉似的人竟也被风吹得面颊和手背通红一片,周身泛着寒气。
“是不是很冷啊?”陈放换上工作服,递给路识卿一杯热牛奶,“有点烫,先暖暖手再喝。”
“还行。”路识卿用手捂着纸杯,感觉冻得麻木的手暖和过来,问陈放:“你呢?觉得冷了吗?”
“我也还行。”陈放答道。
“天是凉了,多穿点吧。”路识卿喝下一口热牛奶,感觉暖意蔓延到全身,舒坦地长舒一口气,“我看你一直穿长袖校服,把领子拉那么高,还以为你怕冷。”
“你有喜欢的颜色吗?”陈放没接路识卿的话,神色很认真地问。